“江蓠!江蓠!你快来啊!快来人啊!!”
那是南笙,她几乎是一眨眼就出现在了浴房门口。
江蓠早就在外头等着了,一听里面传来了声音,立刻就冲了进来。
刚冲进屋子,目光就落在季婉身上,只见那把长剑还插在她体内,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江蓠眉头一皱,心下大急,“南笙,快,先把季婉放进浴桶!”
她小心地抱着季婉的身子,将她轻轻放到早已备好的药水浴桶里。
可是,季婉浑身僵硬,显然是痛到了极点。
而一旁的江祭司此时早已顾不上礼仪与讲究了。
眼见时机不能耽搁,他也直接跳进了浴桶中。
还好那浴桶本就为了炼药疗伤而特别打造,体积极大,几乎能容得下四五人。
他必须精准无误,不能多伤及一寸筋骨。
终于,在感觉到季婉的意识稍微平稳的那一刻,他猛地一握剑柄,没有任何迟疑,一口气就将长剑拔了出来。
黑乎乎的鲜血立刻从伤口汹涌而出。
江蓠脸色一沉,随手将带血的剑往地上一扔。
他迅速将手按在季婉的伤口上,开始为她止血疗伤。
他一边控制灵力输入,一边抬头说:“南笙,你也帮个忙,输点灵力进去就好。”
南笙惊得差点站起身,“这点灵力够用吗?要不要我把一身修为都给她?”
江蓠闻眼角还带着疲惫,“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我来主导。”
鬼的修为有多金贵,谁不知道?
那是一辈子积攒的魂力与灵根,是性命相托的根基。
说给就给,不仅危险,还极可能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她绝不允许南笙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再说,季婉还没到没救的地步。
江蓠低头看着季婉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稍安。
她的脉搏虽然微弱,但已有回升之势,药力与灵力正在起效。
只要撑过今夜,便有生还的希望。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输送灵力。
剑拔出来了,南笙抱着季婉动不了,身体僵在原地。
江祭司伸手去探她的伤口。
季婉的衣服层层叠叠裹在身上,布料被血和药水浸透挡住了伤口的全貌,十分碍事。
夏桐见状,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季婉旗袍的肩线,用力一扯,布料应声裂开,露出大片染血的肌肤。
有南笙用鬼力稳定季婉的气息,又有江祭司以祭司之力引导药效渗透经脉,两人联手施法。
季婉的伤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现在的她,活像个被人丢弃在角落的旧布娃娃,毫无生气。
伤口太深了,那一剑几乎是笔直地穿过她的胸腹,贯穿了三重经络,损及魂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