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们还给他定制了一个完美的台阶下,若是他不愿意体面,那我们就只能帮他体面了。”
“到时候,这一切不是朱由校主动要反,而是他父亲倒行逆施,逼得他不得不奉先帝遗诏,清君侧!”
邱白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轻笑道:“是大义在逼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皇祖父的意志!”
“他可以打着大义的旗号,名正言顺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既得到了实际利益,又能占据道德高地。”
“这种既能得到实际利益,又能占据道德高地的好事,不但他是拒绝不了,也没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再有魏忠贤在旁边不断煽风点火,帮他认清现实,帮他克服心理障碍。”
邱白顿了顿,继续说道:“有魏忠贤为朱由校引路,即便是在他迷茫的时候,也能为他指引方向,让他顺着权力的河流,驶向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所以最终,他一定会点头。”
“至于朱常洛?根本不用我们多费心去做什么。”
邱白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嗤笑道:“他为了坐稳那张龙椅,为了尽快平息国本之争的余波,为了拉拢住朝堂上那些根深蒂固、视优免特权如命的文官集团……”
“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把他老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套内帑征税办法,当作仁政的礼物,双手奉还回去!”
邱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叹息道:“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而且也是他唯一能快速收买人心、稳固地位的手段。”
“他就像一个在悬崖边行走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只能抓住那根看似可靠的绳子。”
“哪怕那绳子可能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深渊,他也别无选择。”
邱白坚定地说:“所以,根本不用去赌,他必然会这么做!”
“而且,这个动作还会做得很快!”
他站起身,走到亭边,负手而立,背影挺拔如松,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风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大明的命运……”
邱白的声音幽幽响起,沉声道:“从我们踏入京城,从万历决定召见太孙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充满了荆棘坎坷,也充满了未知变数,可前途是光明的。”
“朱由校现在或许还在挣扎,但当他父亲登基后的第一道自毁长城的旨意颁下,当他意识到那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时,他一定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