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有多少兵?”
朱由校听到邱白直截了当的问题,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魏忠贤,眼神中带着询问和依赖。
魏忠贤立刻会意,身体微微前倾,凑到朱由校耳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殿下,东宫卫队里咱们能绝对掌控的,算上老奴手下几个心腹档头能调动的可靠番子,拢共……拢共也就八百人上下。”
“八……八百人?”
朱由校霍然转头,眼睛瞪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忠贤。
他虽知自己根基浅薄,但亲耳听到这个数字,还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八百人?八百人能够干什么?
在这禁军林立的紫禁城,八百人什么都干不了?
连冲击一座宫门都显得捉襟见肘!
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重新看向邱白,声音干涩地说:“邱师傅,孤……孤有八百人。”
此话一出,凉亭内陷入一片寂静。
定逸师太捻动佛珠的手指都僵住了,东方白清冷的眸子里也掠过一丝凝重。
八百人,面对即将登基,名分大义在手的太子,以及掌控京城防务,数量庞大的京营和禁卫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邱白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甚至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带着安抚的力量。
“八百?”
邱白重复了一遍,语气轻松的说:“八百也不少了!”
“八百就八百!”
朱由校和魏忠贤,甚至影子太监都愕然地看向他。
邱白站起身,走到亭边,负手望着院中那株枝叶繁茂的古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昔日唐太宗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前,能动用的真正心腹死士,也不过八百余人。”
“他靠着这八百余人,于宫门之内,定鼎乾坤,开创了贞观盛世。”
他转身看向朱由校,笑着说:“殿下,八百人,足够做很多事了。”
“玄武门?”
朱由校喃喃自语,玄武门之变的典故他自然听过,但从未将其与自己眼下的困境联系起来。
他眼中先是迷茫,随即猛地亮起一道光,带着被点醒的恍然,急切地问道:“邱师傅,你的意思是……?”
邱白转过身,目光如炬,直射朱由校有些慌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甚至带着点戏谑的弧度。
“殿下,了解一下玄武门继承制?”
“玄武门……继承制?”
朱由校听到这几个字,又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