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的乐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是《箫韶》!是《尚书》记载,舜帝时期的《箫韶》古调!‘凤凰来仪,百兽率舞’的那个!这些刻痕……记录的是它的旋律节点!”
水流越来越急,筏子距离那狰狞的骨齿闸门已不足十米!森白的骨尖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死亡的寒意扑面而来。
“能破吗?”张骁沉声问道,全身肌肉紧绷,青铜剑在水中蓄势待发,准备在撞击前最后一搏。
“试试!”陈青梧眼神一凛,将古剑横置于膝上。她调整呼吸,摒弃杂念,心神完全沉浸在那些古老的骨刻韵律之中。冰冷的河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她的手指却异常稳定,轻轻抚过古剑冰凉的剑身。
下一刻,她动了。
没有乐器,她以指为槌,以膝上横置的古剑为钟磬,指尖灌注精纯内力,按照骨刻所指示的节点和韵律,精准而有力地敲击在古剑的剑脊之上!
“叮——”
“铮——”
“嗡——”
“咚——”
清脆、悠扬、浑厚、短促……种种截然不同的金石之音,竟从一柄古剑上被敲击出来!这些声音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构成了一曲古朴、庄严、带着洪荒气息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空气和水流的节点上,在这巨大的鲸冢空间里震荡、回响。
张骁和陆子铭屏住了呼吸。他们不懂音律,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乐声中蕴含的奇异力量。它似乎穿透了冰冷的河水,穿透了厚重的骸骨,与这座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鲸冢产生了某种玄妙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