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动物园的铁栅栏门在晨光中吱呀作响。小雨像只刚出笼的小鸟，拉着苏白薇的手，几乎是蹦跳着冲了进去。她今天穿了林阳新买的红格子灯芯绒外套，小辫子上扎着苏白薇送的那对浅蓝色蝴蝶结发卡，跑动时发卡翅膀轻轻颤动，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
“苏姐姐快看！猴子！猴子！”小雨兴奋地指着猴山方向，那里已经传来猴群追逐嬉闹的吱吱叫声和游客的阵阵哄笑。
苏白薇今天难得没穿那身标志性的素色工装或列宁装，而是换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浅咖色的呢子短大衣，下身是合体的深蓝长裤和平跟小皮鞋。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薄施脂粉，淡去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锐利，多了几分温婉柔和。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任由小雨拉着她往前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一种难得的轻松和宠溺。
“慢点跑，小雨，小心摔着。”苏白薇的声音也比平时轻柔许多。
猴山周围围满了人。大大小小的猴子在假山、铁索、秋千上翻腾跳跃，机灵古怪的动作惹得观众笑声不断。一只胆大的小猴子窜到围栏边，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小雨。
“呀！它看我呢！”小雨惊喜地蹲下身，小脸几乎要贴到栏杆上，从随身的小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小块林阳早上塞给她的奶糖（签到物品），隔着栏杆递过去，“小猴子，给你糖吃！”
那小猴子警惕地看了看，又嗅了嗅，飞快地伸出爪子抓过奶糖，塞进嘴里，然后对着小雨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嗖地一下窜回了假山顶，引得周围一片善意的笑声。
“它喜欢我的糖！”小雨开心地拍着手，小脸兴奋得通红。
苏白薇看着小雨纯真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她拿出林阳准备的相机（签到物品，老式海鸥牌），对着小雨和猴山的方向，“咔嚓”一声，记录下这欢乐的瞬间。
离开喧闹的猴山，她们沿着林荫道走向熊猫馆。小雨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事，哪个同学上课捣蛋被老师罚站了，她算术又得了小红花，还有苏姐姐送她的文具盒被同桌羡慕了好久……
“苏姐姐，你看！”路过猛兽区，隔着深深的壕沟和铁丝网，一头懒洋洋趴在岩石上晒太阳的东北虎吸引了小雨的注意。那斑斓的猛兽打了个哈欠，露出森白的獠牙，金色的瞳孔漫不经心地扫过下方渺小的人类。
小雨下意识地抓紧了苏白薇的手，小脸上带着一丝敬畏和好奇：“它……它好大呀！为什么要把老虎关在笼子里呀？”
苏白薇蹲下身，搂着小雨的肩膀，看着那头象征力量与野性的猛兽，轻声解释：“因为老虎是猛兽，很危险。把它关起来，是为了保护我们人类的安全，也为了保护它们自己，让它们不会跑到城市里受到伤害，或者被坏人猎杀。”
“哦……”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歪着脑袋问，“那……有没有人能把大老虎放出来，让它不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