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尺把长、清蒸得恰到好处、淋着葱油、肉质雪白细嫩的草鱼(空间出品)。
一大碗猪油渣炒萝卜干,油光锃亮,琥珀色油渣酥脆,萝卜干黄灿灿。荤香扑鼻,嚼着嘎嘣脆响。
一大碗油汪汪、金灿灿的炒鸡蛋(用了整整十个鸡蛋!)。
最扎眼的是几个打开的椭圆形铁皮罐头!里面是码放整齐、浸在透明油脂里的、大块的红烧猪肉!那诱人的色泽和浓郁的肉香,是连县城干部都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副食:除了常见的炒白菜、炖土豆,还有一小碟林阳签到得来的紫菜虾皮汤冲的汤!以及一盘切开的、金黄诱人的糖水黄桃罐头和一盘桔子瓣罐头!
酒水: 两瓶崭新的红星二锅头,几个洗刷干净的粗瓷碗。
这桌菜,在昏黄却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梦幻般的光泽和香气。那油亮丰腴的肉块,那雪白晶莹的米饭,那鲜艳诱人的水果罐头……与屋外萧瑟的深秋和王家庄普遍清汤寡水的饭桌,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强烈反差!
王建国、王援朝兄弟俩看着这桌菜,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都有些发直。李秀英和张桂兰更是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小雨和小虎被严令待在里屋,但那诱人的香气早已飘了进去,引得两个孩子扒着门框,眼巴巴地往外瞧。
林阳站在桌旁,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最后检查着自己的“战场”。他满意地点点头,对负责采购蔬菜和做帮厨的王德发队长(也受邀参加)说:“德发叔,酒温上了吗?菜都齐了,炉子上再热着点粥,万一二舅路上饿坏了,先垫垫。炉火别熄,随时准备下点面条。”
“温着呢温着呢!”王德发连声应道,看着这桌菜,也是心潮澎湃,“阳子,你放心!都安排妥当了!炉火旺着呢!热水也备足了!就等着咱的大功臣——建设兄弟回来了!”
王老栓和王周氏没有去看那桌菜,他们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牢牢地锁定在院门外那条被灯光照亮了一小段的黄土路上。老屋换了新颜,盛宴已然备好,只待那离巢多年的雄鹰,穿越千山万水,归家!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充满了焦灼与甜蜜。旧貌新颜,灯火辉煌,只为迎接那个即将叩响家门的、风尘仆仆的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