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占有大量土地的世家、乡绅,则彻底慌了。
荥阳郑氏在睢阳有良田千亩,却只报了三百亩,家里仆役、佃户上百,却只按“五十丁”缴税。“摊丁入亩”一出,他们不仅要按千亩地缴税,隐瞒的地亩还要补缴,一下子就要多缴十倍的税!
河东柳氏在城郊有大片果园,一直按“旱地”缴税(税率低),新政规定“果园按熟地算”,税率翻倍,仅此一项,每年就要多缴上千两银子!
消息传到神都,费无极正在和郑宏、柳承业等人商议如何进一步给龙天策“加码”,听到“摊丁入亩”四个字,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他敢!” 费无极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子根根倒竖,“摊丁入亩?这是要刨我们世家的根啊!”
郑宏面如死灰:“我郑氏在睢阳的千亩良田,若是按实缴税,每年……每年要多缴上万两!这如何承受得起?”
柳承业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我柳氏的果园……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韦修、裴氏等人也纷纷哀嚎,他们在河南道都有大片土地,全靠隐瞒地亩、少报人丁来避税,“摊丁入亩”就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剜向他们最肥的肉。
“疯了!龙天策一定是疯了!” 费无极捶胸顿足,“这政策,是亡国之策啊!百姓有了地就敢闹事,世家空了钱袋就撑不起门面,国本都要被他动摇!”
他们这次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哭哭啼啼”,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再次涌向紫宸殿。
这一次,他们连“斯文”都顾不上了,跪在宫门外,声嘶力竭地哭喊,比死了爹娘还凄惨。
“陛下!龙天策推行‘摊丁入亩’,是要逼死我们啊!” 费无极跪在最前面,额头磕得通红,“我费氏世代忠良,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却要被这莽夫抄家!陛下,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郑宏哭得涕泪横流:“陛下!‘摊丁入亩’看似公平,实则是针对我们世家!百姓无地免税,我们有地多缴税,这是要让我们散尽家财,沦为庶民啊!”
“陛下!此策一开,天下世家都会寒心!谁还会为朝廷效力?谁还会守护这江山?” 柳承业趴在地上,几乎要晕过去。
他们的哭喊引来了更多官员围观,连路过的百姓都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