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才倒是来了,却站在田埂上,不肯下田,说:“泥土脏了我的衣袍,如何见人?”
龙天策也来了,穿着一身短打,手里还提着一把锄头,像是要亲自示范。他看着磨磨蹭蹭的书生们,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愣着干什么?下田!”
“太守,” 吴秀才鼓起勇气,“我们是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去田里也是添乱,不如让我们回去,帮您抄写公文……”
“抄写公文?” 龙天策冷笑,“你们写的那些之乎者也,百姓看不懂,留着何用?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这三分地的草除干净,就别想吃饭!”
他亲自下了田,拿起锄头,几下就把一片杂草锄得干干净净,动作娴熟得不像个太守,倒像个常年劳作的农夫(他少年时在乡下放过牛,干过农活)。
“看清楚了吗?就这么干!” 龙天策把锄头往地上一插,看着宋举人,“宋举人,你不是说‘万般皆下品’吗?今天就让你尝尝,这‘下品’的活计,有多不容易!”
宋举人看着龙天策额头的汗珠,又看看脚下泥泞的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被衙役“请”下了田。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书生们的“噩梦”。
太阳一出来,晒得他们头晕眼花;锄头比想象中重得多,没抡几下,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田地里的虫子、癞蛤蟆,吓得几个胆小的书生尖叫连连;最让他们难堪的是,连放水、施肥这些活计,都得老农手把手地教,稍不注意就闹笑话——吴秀才把芝麻当成了草,锄掉了半亩;马秀才施肥时,不小心把粪水溅到了自己脸上,当场吐了出来。
老农们看着他们笨拙的样子,嘴上不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平时把自己捧得那么高,还不是得学种地?”
百姓们也常来围观,指指点点,像看耍猴一样。
“看那个吴秀才,锄地像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