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船行水路,比之陆路快上了不少,不过十天半月的功夫,津口的码头已然在望。
晏老太太自小在水乡长大,水性极好,也不晕船,倒是乔氏这一路上神色恹恹,有一回在饭时受不得一丝的荤腥味道,竟吐了出来。
待船靠岸,晏谨忙使人去请了经年的老大夫过来与乔氏诊脉。
老大夫扶脉半晌,竟笑着拱手祝贺晏谨,原来乔氏怀了身孕,已有个把月了。
晏谨当即欢喜得似傻了一般,待送走了老大夫,转头又抓了乔氏的手,愧疚不已。
“早知是这样,我该当同你坐马车行路,哪怕慢一些,你也好受些。”
瞧着他那自责的模样,乔氏本就难受得不行的心里突然就松缓了起来。
“既然是能坐到这里才折腾起来,想来这孩子也是个心疼娘的,你倒不必在这里放这些马后炮。”
得了信儿的晏老太太站在舱房外头,中气十足地说着,在刘妈妈的搀扶下往里头进。
晏谨忙迎了上去,乔氏红了脸站起来,请晏老太太上座。
晏老太太笑着摆摆手,“原该叫你多歇着,只是这会儿既已到了码头,待在船上反不如岸上舒服,不如就快些下了船,说是你父亲正往这边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