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忽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魏氏,你可知先帝雍正年间,曾有个擅改诏书的宫女,也姓魏?"殿外惊雷炸响,照亮龙书案上半卷密折——正是两江总督弹劾江南织造府亏空的急件。
玉牌突然脱手坠地,却在触及青砖前被李玉眼疾手快接住。魏嬿婉趁机伏在御案上,鬓边珠翠扫落朱砂砚,鲜红墨汁在弹劾奏折上洇开,宛如绽开的血梅。"皇上明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叫天..."
"够了。"乾隆松开她的手,拾起染血的奏折冷笑,"四执库走水当晚,你为何独独抢救出装有江宁贡品的箱子?"
窗外雨势骤急,魏嬿婉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烫伤疤痕赫然在目:"三年前织房走水,奴婢为护住这批贡品..."话未说完,乾隆的指尖已覆上疤痕,带着帝王特有的温热。
"传旨。"乾隆收回手时,袖中滑落半枚残缺的玉佩,与魏嬿婉藏在袜底的那半严丝合缝,"魏氏护宝有功,晋封为魏贵人,迁居钟粹宫。"
待宫人退尽,乾隆摩挲着两枚玉佩喃喃自语:"魏清泰,原来你把女儿藏在宫里..."雨幕中,李玉望着主子案头突然出现的织造府账册副本,悄悄将沾血的玉牌锁进紫檀匣——那匣中,还躺着先帝密旨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