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乌雅氏踩着七寸花盆底鞋缓缓走来。她望着亭中手持凤印的夏雨荷,忽然想起数月前那个暴雨夜。当时自己带着侍卫闯入长春宫搜查巫蛊,却见对方不慌不忙展开一卷《百子图》,画中孩童手中的风筝线,竟与纯贵妃宫中失窃的金线纹路丝毫不差。
"姐姐可还记得?"夏雨荷转动腕间东珠镯,十二颗浑圆珠子映出皇后骤然苍白的脸,"那夜你说'野花上不得台面',如今这野花,倒成了浇灌牡丹的春雨。"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丝竹之声——正是紫薇与塞娅公主合奏的《清平乐》,琴音婉转间,小燕子的笑声穿透花枝,惊起一园白鸽。
皇后攥紧护甲的手微微发抖。她忽然明白,从夏雨荷带着玉佩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所有的算计都不过是对方棋局中的垫脚石。那些看似偶然的"发现",深夜失踪的宫女,还有突然出现的证人,皆是精心布置的局。
此后三年,夏雨荷将凤印之威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推行"月例改制",将妃嫔用度与皇子课业挂钩;设立"女红坊",既安置罪臣之女,又培养出不少得力宫人。每当乾隆为前朝之事烦恼,她便亲手研磨,在宣纸上写下"水能载舟"的谏言。
某个深秋的夜晚,夏雨荷独坐书房。案头摆着紫薇的家书,信中说她与尔康巡查江南归来,在扬州重建了雨荷居。泛黄的《济南杂记》被月光照亮,扉页上"愿得一人心"的字迹早已晕染,她却在空白处添上新句:"且将深情付山河"。
窗外,永琪与小燕子策马经过,马蹄声惊落满树红叶。夏雨荷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将凤印轻轻收入锦盒。这枚象征权力的印玺,终究只是她守护所爱的铠甲。而真正的传奇,正在这红墙内外,由她所珍视的人,一笔一划地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