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桂的惨叫声在午门外回荡时,夏雨荷正斜倚在长春宫贵妃榻上,任由宫女为她梳理新赐的九凤衔珠钗。窗外飘来的血腥味被沉香袅袅驱散,她望着铜镜中愈发尊贵的容颜,将最后一枚证据——令妃兄长私通番邦的密函,放入描金匣中。
"娘娘,皇上来了。"宫女的通报声刚落,乾隆已大步跨进内殿。他龙袍上还沾着早朝时的霜雪,眼中却满是疲惫后的释然:"多亏你那日机警,揪出这等逆臣贼子。"夏雨荷盈盈下拜,鬓间珠翠轻晃:"臣妾不过是替皇上分忧,倒是令妃妹妹..."她话音一顿,恰到好处地垂下泪来。
乾隆面色骤冷。自梁廷桂一案牵连出令妃兄长后,令妃已被软禁景仁宫。此刻听闻夏雨荷欲言又止,心中疑虑再起:"你但说无妨。"夏雨荷从袖中取出密函,声音带着颤抖:"前日在御花园拾得此物,臣妾不敢隐瞒..."
景仁宫的寒夜里,令妃攥着赐死白绫狂笑不止。她至死都不明白,那些藏在胭脂盒底的密信,如何会出现在乾隆案头。而此时的长春宫,夏雨荷正将西域进贡的夜明珠别在紫薇发间:"明日的册封大典,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固伦公主了。"
册封当日,太和殿金瓦生辉。当乾隆将象征公主身份的玉牒交到紫薇手中时,永琪与小燕子偷偷对视一眼,从袖中摸出早已写好的和离书——这是他们与夏雨荷达成的默契:小燕子交还格格身份,换得永琪以贝勒身份自由迎娶。
深夜的乾清宫,夏雨荷捧着亲手熬制的参汤步入。乾隆揽住她的腰,望着窗外漫天烟火轻叹:"若不是你,朕险些被蒙蔽。"她倚在帝王怀中,目光却越过宫墙,落在远处灯火通明的和硕公主府。那里,紫薇正与尔康共剪西窗烛,小燕子正缠着永琪学写"囍"字。
三日后,夏雨荷在御花园设下百花宴。当皇后带着一众妃嫔姗姗来迟时,却见她手持凤印,笑意温婉:"姐姐这步棋,终究是慢了。"皇后望着她腕间乾隆新赐的东珠镯,忽然想起数月前那个雨夜——或许从夏雨荷带着玉佩踏入紫禁城的那一刻起,这盘棋的胜负,便早已注定。
此后经年,夏雨荷协理六宫,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当夜深人静,她便会翻开那本泛黄的《济南杂记》,扉页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字迹虽已模糊,却在她心底烙下更深的印记。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等待的那个人,而是执掌命运棋局的人,护着她想护的人,在这紫禁城的红墙内,续写着属于她们的传奇。
御花园内,三十六盏琉璃宫灯将千株芍药照得恍若云霞。夏雨荷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凤印,望着朱漆宫门上"长春宫"三个鎏金大字——这曾是她初入宫时避雨的偏殿,如今却成了六宫新主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