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给传习棚镀上金边,农技师们围坐在一起,用沙盘练习画田垄图。陈老汉在沙上画出 “鱼鳞沟” 的形状:“这沟要交错排列,” 他用手指勾勒弧形,“下雨时能分散水流,比直沟排水快,还能留住表土,” 他让每个人都画一遍,不合格的就重新来,直到沙盘上的沟纹都符合标准。宝儿端来新炒的耐盐禾麦粒,分给众人品尝:“这是去年的新粮,” 麦粒嚼起来脆香,带着淡淡的甜味,“好好学手艺,明年你们的地里也能长出这样的粮。”
夜深时,传习棚的油灯还亮着,农技师们在抄写《农政录》的核心章节。桑皮纸上,“耐盐禾种植六要” 被反复誊写:“一要洗盐透,二要拌种匀,三要行距准,四要浇水适,五要追肥巧,六要防虫害”。陈老汉巡视时,看到有人在批注里画了小图,把 “浇水适” 画成禾苗喝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样记也好,只要能记住,怎么方便怎么来。”
黎明的露水打湿了新田的石灰线,农技师们开始实战演练播种。陈老汉用木尺量出株距,五寸一个标记:“播的时候要‘深一寸,浅覆土’,” 他捏三粒种子放进坑,用脚轻轻覆土,“太深出不来,太浅招鸟啄,” 农技师们排成一行,跟着他的动作播种,起初行距歪歪扭扭,练到第三垄时,已能跟上石灰线的笔直。阳光升起时,他们播下的种子在晨露中泛着微光,像撒在地里的希望。
宝儿带着农妇们给农技师们准备 “认苗图”,图上画着耐盐禾与杂草的对比:“这是耐盐禾的幼苗,叶尖带紫晕,” 她指着图上的叶片,“这是稗草,叶鞘光滑无绒毛,” 图旁用红笔标注辨别口诀:“紫尖是禾,光鞘是草,一看便知,不用费脑”。农技师们把图折起来塞进怀里,说要带回州里给乡亲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