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启明号”穿越时间残响带与下一个星区的临界线时，舱内所有实体物品突然变得半透明——金属控制台的边缘渗出像素般的光点，林深的光能量凝结成的晶体表面浮现出代码纹路，连灰羽翼膜上的记忆沙粒都开始投射出流动的影像。
“物质结构正在数据化！”艾拉的机械共生体紧急启动物质稳定程序，却发现程序代码正从屏幕上剥离，化作一群发光的数字蝴蝶，“这里的‘虚法则’正在侵蚀实体存在，就像把三维物体转化成二维影像。”
舷窗外的景象更加诡异：左侧是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虚星区”，那里的星球是由光影编织的幻象，却能释放出真实的引力；右侧是绝对固态的“实星区”，所有星体都是密度极大的超固态物质，连光线都无法穿透，却在表面浮现出类似电路的纹路。而在两区之间的边界地带，一座横跨虚实的城市正悬浮在星空中——城市的左半部分是由代码与光影构成的透明建筑，右半部分则是由超固态金属铸造的实体结构，两者在正中央的尖塔处交汇，不断发生着“虚实转化”：一段实体城墙突然化作数据流融入虚空，片刻后又从虚空中凝聚出新的墙体。
“那是‘镜像城’，虚实法则冲突的焦点。”苏璃的暗能量探入城市边缘，感知到两股极端的法则力量在疯狂拉扯，“虚法则试图将一切转化为意识构建的幻象，实法则则要把所有存在凝固成绝对的物质，它们的冲突让整座城市处于不断解体又重构的状态。”
林深释放出光能量触碰舱壁，那些半透明的金属立刻泛起涟漪，在表面映出无数重叠的影像——有飞船的实体形态，有由代码构成的虚拟形态，还有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不断闪烁的混合形态。“协变之种在响应这里的法则，”他看着掌心的种子表面浮现出虚实交织的纹路，“它在提示我们，虚实可以像时间的过去与未来一样，找到共生的节点。”
飞船刚驶入镜像城的引力范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城市中央的尖塔。当船体穿过城市边界时，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启明号”的左半部分变成了透明的光影形态，能看到内部流淌的能量轨迹；右半部分则保持着实体状态，但表面覆盖了一层超固态金属膜，连舷窗都变成了不透明的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