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信预兆,可这一次,心跳乱得不像话。
白恩月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她想起白天沈时安发的那条朋友圈,想起鹿忠显那句“鹿家容得下野心,容不下软弱”,想起自己站在揭牌台上时,台下无数双审视的眼睛——
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是不是锋芒太盛,让他觉得累了?
是不是……她其实根本配不上他?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纱帘鼓起,像有人无声地掀开了什么。
白恩月赤脚踩下地,木地板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
她走到客厅,没开灯,借着月光摸到冰箱,想倒一杯冰水,手指却抖得几乎握不住杯子。
“咔哒”一声轻响,是密码锁的声音。
鹿鸣川推门进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看见白恩月站在黑暗中,一愣:“怎么醒了?”
白恩月没回答,只是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鹿鸣川走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意,眉头微蹙:“做噩梦了?”
白恩月忽然伸手抱住他,额头抵在他胸口,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鹿鸣川僵了一瞬,随即收紧手臂,掌心顺着她脊背一下一下抚过,像在安抚受惊的猫。
“傻瓜,”他低头吻她发顶,声音低哑,“梦是反的。”
“可你语气很真……”白恩月声音发颤,“你说你不爱我了。”
鹿鸣川没再解释,只是托起她下巴,借着月光看清她眼里的水雾,然后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夜风的凉意,却烫得惊人,像要把所有不安都碾碎。
“听好了,”他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极轻却极笃定,“我鹿鸣川这辈子,只认一个白恩月。”
白恩月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他衬衫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伸手环住他脖颈,声音哽咽:“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拼命去挽回的。”
鹿鸣川低笑,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绝不会有那天的。”
床褥陷下去的瞬间,白恩月仍紧紧攥着他袖口,像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鹿鸣川侧躺下来,把她整个裹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后背,隔着睡裙传来稳定的温度。
“睡吧,”他吻了吻她眼角,“我在这儿。”
“鸣川......”
“抱我去洗个澡吧。”
鹿鸣川浅笑着将白恩月搂进胸膛。
白恩月闭上眼,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像在说:
“别怕,我一直都在。”
他将她抱进浴室,替她褪去身上带着湿意的睡裙。
“我们先简单冲一下,在泡会儿吧。”
鹿鸣川从身后紧紧抱住白恩月,将头放在对方的肩头。
随着温热的鼻息喷到耳垂,白恩月微微点头,此刻她早已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鹿鸣川控制。
鹿鸣川的吻粗暴而激烈,而他手上的动作却给外温柔。
他抱起白恩月走进浴缸,让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胸膛......
窗外风停了,月光重新变得温柔。
此时此刻肌肤相亲的温暖,使得噩梦的余悸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