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安静。
小林迟疑地开口:“可我们现在的玻璃,还是标准款为主。变色、调光、防辐射,都是选配模块。要满足这么多国家的不同‘心事’,是不是……得重新设计底层?”
“没错。”刘好仃点头,“就像你家厨房,不能只有一把菜刀,得有削皮刀、水果刀、剁骨刀。我们的产品线,也得从‘一把刀走天下’,变成‘刀架齐全,随心配’。”
小王推了推眼镜:“问题是,我们没做过这种定制化研发。材料、工艺、测试标准,全得重新搭。”
“那就搭。”刘好仃语气轻松得像在说“那就吃饭”,“我们厂干了三十年,最不缺的就是从零开始的勇气。当年连钢化炉都是自己焊的,现在怕个材料创新?”
他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支红笔,在几个国家上画了圈:“越南要的是‘聪明但不复杂’,巴西要的是‘心理安全感’,德国要的是‘数据诚实’,阿联酋要的是‘诗意功能’——这些都不是单一技术能解决的。我们要做的,不是改玻璃,是重新定义玻璃。”
小陈苦笑:“听起来像要发明一种会读心的玻璃。”
“差不多。”刘好仃笑,“它不用读心,但它得懂人。比如,同样是调光,越南人可能希望早上自动变透,晚上自动磨砂;巴西人可能希望玻璃带点紫晕,不是为了功能,是为了‘看着舒服’;德国人呢?他们希望玻璃能自报家门:‘我今天的隔热效率是91.3%,误差±0.2%。’”
小林忽然举手:“那……我们是不是该分方向?比如,功能型、情绪型、数据型?”
“好主意。”刘好仃立刻撕下三张便利贴,分别写上“功能派”“情绪派”“数据派”,贴在白板三侧,“你们每人领一个方向,先别急着画图纸,先想想:如果玻璃是个性格,它该是什么人?”
小王皱眉:“玻璃……有性格?”
“当然。”刘好仃一本正经,“功能派的玻璃,是贴心管家,默默干活,从不抢戏;情绪派的,是知心朋友,懂你的不安,给你安全感;数据派的,是较真教授,每个数字都经得起法庭质证。”
会议室又笑起来。
小林边笑边记:“那……功能派主打实用、易用、耐用?”
“对。”刘好仃点头,“比如越南市场,老房子改造,安装条件差,那我们的玻璃就得‘傻瓜式安装’,像拼积木一样,咔哒一扣就稳。”
小陈接话:“情绪派呢?是不是得在色彩、光影上做文章?比如巴西,我们能不能做出一种‘心理滤光层’,不是为了节能,是为了让人看了心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