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玻璃窗反射着晨光,像一面被擦亮的镜子。阿芳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时,屏幕上的“Localization Draft 1 – In Progress”字样一闪而过,仿佛在提醒他们,那只是旅程的开始。
“刘哥,数据都整理好了。”她把一沓打印好的反馈报告递过去,“按国家分类,还有小林整理的语言适配分析。”
刘好仃接过报告,手指轻轻敲了敲纸张边缘,“不错,咱们不是靠感觉做事的人。”
赵哥从一旁探头看了一眼,“欧洲那边怎么说?”
“有好有坏。”阿芳翻到欧洲页,“有人说我们太安静了,不像其他公司那样一上来就推销。”
“安静不好?”赵哥皱眉。
“不是不好,是不符合他们的预期。”小林推了推眼镜,“就像你去菜市场买菜,摊主不吆喝,你反而觉得怪。”
“那我们不是在卖菜。”赵哥嘟囔。
“但我们要让人听得懂我们的‘菜’。”刘好仃笑了笑,“就像昨天你说的,颜色不是问题,问题是别人能不能看懂。”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窗外风吹过厂区的声音。
“那我们怎么评估这些反馈?”小林问。
“从三个方向。”刘好仃翻开笔记本,上面是昨晚他写下的几个关键词,“第一,文化适配度;第二,产品接受度;第三,整体沟通顺畅度。”
“听起来像考试打分。”阿芳笑。
“对,但不是打分,是看方向。”刘好仃说,“我们要知道,我们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对的人’。”
赵哥挠了挠头,“这有点哲学。”
“文化本来就是看不见的墙。”刘好仃指着窗外的玻璃厂,“我们做的东西,是让人看得见的;但我们的态度,是让别人愿意看。”
阿芳在笔记本上写下:“文化适配度 = 理解 + 尊重 + 表达清晰”。
“那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理解了?”小林问。
“看他们怎么说。”刘好仃翻开反馈报告,“比如,有客户说‘你们的态度不像推销,而是在倾听’。”
“这是个好评价吧?”赵哥问。
“比好评价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说我们‘不是谁’。”刘好仃轻声说,“他们没说我们‘像谁’,而是说我们‘不是谁’,这说明我们有自己的声音。”
小林点头,“就像我们设计的玻璃,不是为了模仿谁,而是为了让人看见我们自己。”
会议继续进行,数据被一条条拆解,像拆开一封封远方寄来的信。
“东南亚那边,反馈说亲切。”阿芳说,“但他们还没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