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射向刚才的靶台,相对于之前的机关弩,这小东西的威力实在是不够看的,只堪堪到靶台上,甚至都射不中。
众人:“......”
景砚狄急忙为其解释着:“你们别看这个东西小,威力也不是很大,但是近距离,只要准心够准,击穿脖颈,眼睛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个应急的防身暗器,要求不能再多了。”
慕云舒表示赞同,虽然不能跟大的机关弩相比,但是也已经足够了。
景修俨在旁边从元卜的手上拿过大的机关弩,按下机扩后,厚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垂眸问道:“你从哪弄的这机关弩的设计图,又打算用来做什么?”
慕云舒晃了晃手中的小机关弩,钢针反射出了她灿亮亮却又荡漾着波澜的眼眸。
她安静了须臾,沉声道:“南山行宫,允棠为了护我惨死,我要用这个,好好跟风獍算这笔账。”
恒安王府
太子和恒安王在王府的后花园走着,远远看到了郡主坐在水榭之中,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太子负手而行,缓步悠闲。
“雁昇的腿怎么样了?”
恒安王回:“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想要能完全自己行走,还得需要段时间。”
“射伤雁昇的机关弩力道强劲,是大境新出的武器,箭矢与先前朝臣被袭所伤的箭矢相同。如此看来,基本可以确认星都朝臣确被大境人暗杀。
只是如今明面上却问责不了,如此屈辱,当真令人感到憋闷。”
恒安王遥遥望了眼自己女儿所在的位置,气息沉重。
“大境挑衅之心逾显,就越证明他们的胜算很大,两位王子都在星都,他们却仍旧敢肆无忌惮,之所以有恃无恐,只怕是有内应相助。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轻举妄动。攘外必先安内,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还不到我们能掀桌子的时候。”
太子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面庞凝重地沉默了很久。
半盏茶后,太子垂眸,将手中的折扇轻轻击打着掌心,沉思着转了话题。
“依皇叔来看,慕云舒此人可当信?”
恒安王向太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在亭中落坐。
秋风起,带着纷纷扬扬的落叶翻飞,肆意又悠然。
恒安王给太子斟了杯茶,送了过去:“依照雁昇所说,此次她和乔家小姐贸然行刺棋王,若非有慕云舒及时出现,她们二人性命堪忧。
慕云舒如今既能调动明王手下侍卫,可见是取得了一些信任,她身为女子,在明王手下做事,本就艰难,如今流言中伤,各种揣测怀疑,更是困顿,殿下若再动摇疑心,只怕她要举步维艰,生死堪忧了。”
太子沿着杯盏滑行,随口道:“正因她是女子,本宫才不得不考虑她的心志。女子重名节,明王又非皎皎君子,暗中二人关系如何,实在无从知晓。”
恒安王道:“慕云舒心志如何,微臣不知,但景修俨尊她,信她,可见她自有过人之处。”
“可她出身匪地蝶山,又无故满身文采,聪慧过人,机灵敏锐。若说她来星都没有自己的目的,本宫可不信。如今得风楼与明王勾结,那风獍可也是来自蝶山,如此种种,未免太巧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