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天穹之上，准古帝莫玄的身影，如同一轮孤傲的皓月。
他的声音，带着审判般的威严，缓缓落下。
“交出秘密，随我受审。”
“或可留你一命。”
话音回荡，他身后的数位仙帝巅峰随从，气息全开，法则交织成一张绝杀大网，将这片天地彻底封锁。
他们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早已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然而。
废墟之巅，那道被审判的黑衣身影，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仿佛高悬于天的准古帝，不过是一粒碍眼的尘埃。
仿佛那足以镇压一方星域的仙帝威压，不过是拂面的微风。
顾长卿的注意力，完全在别处。
就在莫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静了。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死寂，骤然降临。
不是声音的消失。
是概念的终止。
风停了。
法则的流动凝固了。
就连时空，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高天之上，莫玄那张俊朗而高傲的面容，第一次，凝固了。
他眼中的轻蔑，如同被冰封的湖面，瞬间碎裂，只剩下最深处的惊骇。
他那准古帝的道果，在此刻疯狂颤栗，发出了源自本能的，最恐惧的哀鸣。
他身侧那面宗门至宝，虚空镜，镜面之上那流转不休的古老符文，一个接一个地黯淡下去。
最终，“嗡”的一声轻响。
神光尽敛。
它死了。
不是器物层面的损毁，而是灵性层面的，彻底寂灭。
被一股更高维度的存在，仅仅是“注视”，便抹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这……这是……”
莫玄身后的仙帝随从，道心已经开始崩溃，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几乎要从空中跌落。
一股意志，降临了。
它没有形体，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实质性的存在，都更加真实。
更加恐怖。
它无处不在。
它即是规则本身。
在它的面前，仙帝渺小如尘。
准古帝，亦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
然而。
就在这股意志让准古帝都肝胆欲裂的时刻。
下方的顾长卿，缓缓抬起了眼眸。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