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摇头:“毕竟是兄弟,何必走到生死对立的地步?输赢又有何妨?难道血脉之情会因此断绝?”
这话真假参半,楚稷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
只要他安分守己,做一辈子富贵王爷也无不可。
不到万不得已,楚稷不愿沾染亲族鲜血。
他要做的是明君,借鉴诸多历史案例,有些事能避则避。
当然,若楚秩执意寻死,那也怪不得他。
雍和帝意味深长地说:“稷儿,成大事者不可不顾及名声,这也是朕让你积累声望的原因。
你不必过于拘谨,既已掌管户部政务,就该时常巡查才是。”
“林如海虽是你未来的岳丈,但无需过分避嫌。
朕信任你,应做的事尽管去做。
但有些事能忍则忍,方能成事,明白吗?”
楚稷起身拱手道:“儿臣多谢父皇指点!”
雍和帝摆手示意他坐下:“好了,来,这几份奏折看看,挑出重点,写下你的想法!”
楚稷愣了下,正欲推辞,忽忆起雍和帝的话,恭敬应道:“是,儿臣遵旨!”
……
午后,楚稷离开后。
雍和帝起身步入暖心殿,微笑道:“父皇的办法果然不错,今日儿臣确实轻松不少!只是稷儿还显稚嫩,在民生问题上难免退缩,心不够狠啊。”
太上皇伸手让他坐下,哭笑不得地说:“这有何不好?你既盼他孝顺懂事,又望他上进努力,还要他足智多谋、顾念亲情。
如今这些他都做到了,你还想他更狠辣,哪有这么多如意之事?慢慢教导便是。”
“再者,对百姓心怀善意本是好事。
稷儿在外朝臣、勋贵乃至异族面前手段强硬,从不姑息。
唯独对百姓心存仁厚,这是百姓之福,也是你的教诲得宜,值得欣慰。”
雍和帝无奈摇头,他自然明白这很重要。
然而,很多民生事务仅靠善意与爱民之心难以解决,尤其当其与朝廷事务相关时。
想到此处,他又失笑起来:“也对,是儿臣要求太多。
稷儿毕竟年少,慢慢引导便是。
刚才他临走时提到这几日会巡查冶造局周边,确认安全后再邀父皇与我同往。
这次要不要请太皇太妃与母后一同前往?”
太上皇皱眉沉思片刻,低声道:“稍后派人给稷儿递个消息,留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