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凤如霜捂着自己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瞪着站在她面前的凤清歌。她……她怎么敢?这个懦弱的废物怎么敢打她?
凤清歌缓缓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脸上油腻脂粉的触感。她的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小径上:“二妹妹,慎言。逝者为大,母亲生前是侯府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容不得你这般诋毁。侯府的规矩,难道二婶没有教过你?还是说……” 她目光转向一旁脸色变幻的红玉,“栖霞院的规矩,就是可以纵容小辈对嫡长姐、对先夫人如此放肆?”
红玉心头剧震。大小姐这话,字字诛心!不仅打了凤如霜的脸,更是在指责夫人治下不严,甚至影射二房教养无方!她连忙躬身:“大小姐息怒!二小姐年幼无知,口无遮拦,奴婢定会如实禀报夫人,请夫人责罚!”
“年幼无知?” 凤清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二妹妹过了年也该及笄了吧?该懂事了。今日这一巴掌,是替母亲打的。若再让我听到半个字辱及先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凤如霜那张因惊怒怨毒而扭曲的脸,“我不介意,再替二婶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凤如霜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捂着脸,竟一时不敢再骂,只剩下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凤清歌。
凤清歌不再看她,转向红玉:“走吧。别让祖母和父亲久等。” 她特意加重了“父亲”二字。既然挪地方是“奉老夫人和夫人之命”,那她这位“左相父亲”,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红玉不敢再耽搁,连忙示意婆子起轿。轿子再次吱呀前行,将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的凤如霜和她惊愕的丫鬟远远甩在身后。
小径尽头,一座同样荒凉破败的院落出现在眼前。朱漆大门斑驳脱落,铜环锈迹斑斑。门楣上“清秋阁”三个字,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瑟。院子里杂草丛生,枯枝败叶满地,正房和厢房的窗户纸大多破损,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冷漠的眼睛。
红玉推开吱嘎作响的大门,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她用手帕掩着口鼻,语气虚假:“大小姐,地方是简陋了些,但夫人说了,会尽快派人来修缮打扫。您且委屈几日。夫人还拨了两个丫头来伺候您,春桃,夏荷,还不快见过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