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干扰者见首领身死,突然转身就逃,爪子在石地上抓出深深的划痕。杨锋抽出卡在怪物脖颈的横刀,双刀带着旋转的罡气追上,切开空气时卷起的水雾里,横刀从后腰直接穿透到前胸。
另一只已扑到暗洞洞口,摔进暗洞的瞬间,却被甩出的月神披风缠住后腿——银纹突然收紧的瞬间,披风上的丝线勒进怪物粗糙的皮肤,渗出的血液在银纹上晕开,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那只干扰者,又被杨锋用力拽回。随着双刀交叉划过,在那涌出的寒气混着水流声中,最后一只干扰者的头颅应声而落。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更快。杨锋拄着横刀喘着粗气,重瞳扫过满地尸体时,鼻腔里灌满了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洞顶的水滴落在积水里,发出单调的"嗒、嗒"声,衬得那只被劈开身躯的大家伙格外刺耳——它用仅剩的鳃触徒劳地够着地上的日记,喉咙里的"呜呜"声像极了被水泡胀的风笛。
"什么鬼?这么执着吗?"杨锋的横刀再次举起,刀刃映着岩壁磷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食人鱼群顺着暗洞的水流涌进来,银亮的背鳍划破浑浊的水面,疯抢尸体的动静里,还夹杂着牙齿啃噬骨头的脆响。他低头看着那些只顾撕咬的畜生,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些连模仿都不会的畜生,反而活得更纯粹。
淡绿色的血液顺着岩壁汇成小溪,流进暗洞深处的声响,像极了谁在低声啜泣。当杨锋翻开那本浸满血污的日记,纸页间抖落的不仅是泥屑,还有探险队留在这永夜之地的绝望。他了解到那支遇难的探险队,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被磷光染成幽绿的洞窟,就像是探险家的坟墓。沐恩探险队的十人举着试灯进来时,光柱在潮湿的空气中只能撕开半米远的雾霭,岩壁渗出的水珠打在头盔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他们倒计时。
先是走在最后的队员被暗河里窜出的食人鱼咬伤,惨叫声被水流声平息时,手电光只在水面照出一片翻滚的血红;接着是干扰者从石缝里扑出来,利齿撕开探险服的声响,混着队员们撞在石笋上的闷哼,在洞窟里反复回荡。爆破武器熄火的声音,一下下敲击着人们紧张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