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锋眼神骤然一凛,手中横刀猛地高举。洞窟深处的阴风卷着铁锈般的腥气扑来,刀身划破湿冷空气的锐啸尚未消散,一道寒光已如闪电劈落——刀锋精准咬入干扰者脖颈,却被坚硬的颈椎骨死死卡住,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刀刃嵌在骨缝间的瞬间,溅起的淡绿色血珠在岩壁的磷光下划出诡异的弧线。
刹那间,那团在它额头前持续跳动的红光猛地爆闪三下,刺目的光芒穿透潮湿的雾气,如同濒死恒星的最后挣扎。紧接着红光骤然熄灭,缠绕在手雷上的立场光芒也如潮水般退去,光膜消散的瞬间,冰冷的金属外壳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滚落,在死寂中砸出细微的声响。
爆炸的轰鸣震得洞窟顶部石屑簌簌掉落,混着水汽的烟尘弥漫开来。吞菌菇的干扰者被炸得四分五裂,飞溅的肉块带着黏液砸在同伴身上,那些刚列好阵型的怪物在湿滑的石地上踉跄,淡绿色的血液与地上的积水混在一起,泛出令人作呕的泡沫。
杨锋趁机欺身而上,松开卡住的横刀时,指尖触到岩壁渗出的冰凉水珠,掌间光芒流动间,一把长刀已从魂纸空间取出,刀身贴着积水的地面扫过,斩断三只握铁镐的干扰者后足,它们在泥泞中挣扎嘶吼的声响,惊得洞顶垂下的石笋抖落串串水珠。
大家伙拖着受伤的左肩扑来,沉重的身躯碾过地上的碎骨,发出"咯吱"的闷响。它的前足不知何时捡起了那本日记,被鲜血浸透的纸页黏在掌心,边缘还沾着洞窟深处特有的灰绿色苔藓。
杨锋的靴底碾过一块松动的碎石,借着岩壁渗出的微弱磷光,瞥见日记封皮内侧露出半张照片:穿探险服的男人笑着比耶,手腕上的兽牙项链在闪光灯下泛光,竟与大家伙脖颈处那串沾满湿泥的项链如出一辙。
长刀突然放慢速度的瞬间,洞顶滴下的水珠恰好落在刀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大家伙以为有机可乘,前足带着利爪刮过地面的石屑扑来,杨锋却突然变招,刀刃顺着对方的关节滑下,如同切豆腐般劈开略显柔软的肌肉,削掉的皮肉"噗"地砸在积水里,泛起一圈圈血纹。日记坠地的刹那,他抬脚回勾,靴底碾过湿滑的苔藓,将日记稳稳勾到脚下。
"不——"大家伙发出类人的哀嚎,声音撞在岩壁上反弹回来,带着洞窟特有的空洞回响。它低头扑来的瞬间,后足踩碎了一具同类的头骨,淡绿色的脑浆混着积水溅起,另一对前足大张着,指缝间还挂着腐烂的布条,显然是从更早的探险者身上撕扯下来的。
杨锋蹬着长满青苔的岩壁跳起,靴底在湿滑的石面上擦出火星。长刀带着破空声落下,这一次没有任何花哨,刀刃切开空气的锐响里,还混着大家伙喉咙里的呜咽。淡绿色的血液喷溅在石柱上,顺着凹凸的纹路蜿蜒流下,像极了洞窟深处那些天然形成的血色石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