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来到了钱万春住的院子,祝棠下了马车,敲响了院门。
钱万春开了门,看着眼前的美妇人,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疑惑道,“您是?”
“春哥,多年不见,你不认识我了吗?”
钱万春恍然大悟,叫他春哥的,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祝棠一人而已,惊讶道,“祝棠,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春哥,让我进去坐会如何?”
钱万春心知肚明,这祝棠恐怕就是为了祝家二老而来,拉开院门,侧过身子,“请进。”
两人也十多年未见,少年时的那点情谊,早就随着一把大火消散不见了。
钱万春倒了杯茶递给了祝棠,平淡道,“家中简陋,没什么好茶。”
“谢谢。”祝棠接过茶扫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她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种粗茶委实难以下咽。
“你今天来是为了你爹来的吧?”
祝棠言辞激动道,“春哥,不管我爹做了什么,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人要往前看,你还有大好的青春,何必纠缠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为我父母报仇吗?”
“春哥,当年的大火,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很难过,但那就是个意外而已,我舅舅这个人满嘴谎话,他的话你千万别当真。”
“意外?事到如今,你还只当是场意外吗?在我家中倒了桐油,还反锁了院门,这也是意外?”
祝棠眼神闪烁,“就算不是意外,也不可能是我父母,或许是你们钱家得罪了其他人也说不定。”
“我钱家开门做生意,向来只与人交好,从不与人结仇,你告诉我,是什么仇恨,要灭我全家。”
祝棠被连连反问,一时找不到为父母开脱的理由,转移话题道,“春哥,人死不能复生,钱伯父和钱伯母虽然离开了,但你还活着不是嘛,我愿意拿出十万两,同时在为你谋份县令的官职。如此,钱伯父和钱伯母的在天之灵,也能欣慰不是吗?”
“这么说来,你今天是想来收买我的?”
“这不是收买,只是我的一些补偿,我不希望你还沉浸在过去之中。”
钱万春站起身,鼓掌道,“说的真好听,等有罪之人服了法,我自然就能从过去的事里走出来。”
“春哥,你当真一点也不顾恋我们之前的情义吗?非要逼死我不可吗?”
“自始至终,我要的只是一个公道而已,祝棠,我们之前早就没了任何情义,若你真对我有情义,不会连我的尸体都没确认,就转身嫁给了别人。”
祝棠慌了神,“我,我听父亲说,衙门已经确认过了。”
当年她恰好路过父母的房间,听到了房内两人商议要弄死钱家的事情,祝棠本也看不上钱万春,但有婚约束缚,她一直觉得这是耻辱,她可不想成为京中小姐们的笑话。
得知父母要弄死钱万春,她内心反而有种解脱了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