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监察从座位上下来,转身来到屏风之后。
“还请张大人救我。”
“戴监察何出此言啊?”
“张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此人状告祝渊的伯父,本官若是受理,祝将军和贵妃岂会放过我。”
“那戴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这个...依下官看,不如把人赶出去,齐都衙门那么多,这烫手山芋,不如让给别人。”
戴监察说完,偷偷观察起张大人的表情。
张明远笑道,“原来位高之人便可逃脱法律,如此,这户部的亏空我也能和皇上去复命了,多谢戴大人指点,本官就不打扰了。”
说完,张明远作势就要离去。
戴监察急忙拉住张明远的衣袖,苦笑道,“下官刚才说的玩笑话而已,张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张明远疑惑道,“当真玩笑?”
“当真,本官这就重新审案。”
“戴大人,这才对嘛,你维护的可是齐都的律法,皇上都会看在眼里,至于祝将军和贵妃,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要你公事公办,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张大人,说的是。”
戴监察现在骑虎难下,重新坐回了公堂之上,“钱万春,你要状告祝家,可有真凭实据?”
“自然,小人和祝家小姐年幼时,双方定有婚约,祝家发迹之后,想要悔婚,但又怕传出不好的言论,于是祝老爷指使其小舅子鲁奎放火烧了我钱家,小人父母皆葬身火海。”
“小人侥幸逃出一命,来到齐都,祝老爷知我没死,又怕府中庄客,刺杀于我,小人手中我鲁奎和庄客的供词,还有当年和祝家的婚约为证。”
“呈上来。”
主簿从钱万春手中接过证据,呈给了戴监察。
戴监察细细看了供词,内心震惊不已,看了看堂下跪着的钱万春,又看了眼手中的供词,随后看向了屏风方向。
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他这是被张明远给做局了。
戴监察毕竟主管刑狱案件多年,稍微冷静下来,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系,钱万春不过是个酒楼掌柜,如何从祝家手中掌握这么多证据。
还有张明远,来的时间也太凑巧了,都怪他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中了张明远的圈套。
这下证据确凿,他便是有心帮祝家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