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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王爷成全!”凤倾城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珩王。
珩王一声长叹,仍不死心地再问一次:“你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
“那好吧!此事便依你。若他日你改了主意,有什么想要的再来同我说。”珩王眼底的黯然更浓。
凤倾城见珩王应允,一直悬着的心悄然落下。
“事情既已说完,民女便先告辞,不打扰各位大人商谈要事。”凤倾城向众人敛衽一礼,起身退出议事厅。
陈素素和乔非候在门外,见她出来,陈素素迎上前。
“怎么?发生了什么好事,瞧你心情似乎不错。”陈素素看着她嘴角的浅笑,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嗯,”凤倾城冲二人淡淡一笑,这是她来延州后露出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要一想到,要不了多久便能回京见到晓婉,心情就莫名地好起来。”
“走吧!我们去街上逛逛。来延州个把月,还从未好好看过这座城。”凤倾城走在前面,乔非二人见她步履轻快,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陈素素满面含笑,与凤倾城一路闲谈。乔非默默跟在后边,隔开那些可能冲撞到她们的行人。
陈素素忽地想起一事,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范信死了,昨日的事。”
“范信?”凤倾城脚步微顿,旋即继续前行,“死了也好,免得拖累一家老小。”
此次延州之役,有赏必有罚。十五万兵卒战死,总得有人担责。
范信身为延州知州,不仅多次误判军情,还曾想开城门与李元皓和谈。若非李康健竭力阻拦,今日延州还不知是何光景。
他这一死,倒省了押解回京问罪之辱。人死如灯灭,范家老小日后虽免不了清贫度日,至少不必再担惊受怕。
“先去范府上炷香吧。”凤倾城忽然想起那个带她去买巴豆的小姑娘。离开延州前,或许应该再见她一次。
她心中其实并无太多波澜,她与范信并无交情,最多就是小姑娘带她去买了十斤巴豆。
当日分开之际,小姑娘曾说让她再来延州之时,记得去范府找她。
延州...日后怕是不会再来了,既然不会来了,那就在离开之前再见小姑娘一面,只当全了当日之诺。
范府·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