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皮肤下的沙砾纹理越来越清晰,颜色也由暗沉逐渐向一种更纯粹的、如同沙漠本身的土黄色转变。麻痒感被一种…奇异的灼热取代。这灼热不同于之前的剧痛,更像是一种…能量在皮肤下奔流、试图破茧而出的悸动。同时,烙印深处那股对蜃影方向的渴望感越来越强,甚至隐隐压制了本能的忌惮。
更诡异的是,随着他的前行,烙印似乎…在主动汲取着什么!
他能感觉到,脚下滚烫的沙粒中,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带着大地厚重与死寂气息的“气”,正透过他踩踏沙地的脚掌,丝丝缕缕地…被吸入体内!这股“气”极其微弱,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干涸的河床,大部分都迅速被烙印贪婪地吸收、转化,化作维持烙印本身异变和…支撑他这具残破身体继续前行的微弱能量!
烙印…在吸收沙漠的地气?!这诡异的异变,究竟是诅咒的深化,还是…在这片特定环境下产生的适应性变化?是福,还是祸?
陈土没有答案,也无暇细想。这微弱的能量补充,如同沙漠中的一滴露水,虽然无法缓解极度的干渴和伤痛,却实实在在地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让他没有立刻倒下。
他机械地迈着步子,胸甲残片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意识在高温和疲惫的夹击下开始恍惚。烙印的低语似乎变得更清晰了一些,不再是单纯的震颤,而是…一些模糊、破碎、带着古老韵律的…音节?像是沙粒在风中摩擦的呜咽,又像是某种失传的祷言。
“…沙…之…归…所…”
“…城…眼…开…”
这些模糊的音节在他昏沉的意识中回荡,与远处蜃影的轮廓隐隐呼应。
(转:蝎群围猎,烙印燃威)
不知走了多久,时间在沙漠中失去了意义。惨白双日似乎偏移了一些角度,但热度丝毫未减。
就在陈土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于昏睡之际——
“沙沙沙…沙沙沙…”
一阵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如同潮水般,从前方的沙丘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