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如海挑眉,"那去年淮北盐场报损三成,而前年只有一成半,这又作何解释?"
周炳坤眼中精光一闪,旋即笑道:"大人明察。去年夏季淮北连降暴雨,盐池被淹,损失惨重。此事运司衙门有详细记录,大人若有疑问,可随时调阅。"
林如海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那本官改日定要仔细看看。"
"大人勤政爱民,实乃扬州百姓之福。"周炳坤举杯相敬,"不过盐务繁杂,非一日之功。大人若有需要,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话中有话,林如海微微一笑,不予理会,只举杯轻抿一口,不再多言。
宴席散后,林如海独坐书房。
"大人。"林仁轻叩门扉,“周炳坤几人出了衙门,各自乔装后去了汪家。”
林如海没有惊讶,因有梦中的经历,他知道那个看着最无害的汪守业,才是盐商们的头子。
"大人,另有密信送到。"
林如海接过信函,拆开一看,是派出去暗中调查的密探所书。信中详述了盐商们如何通过"虚报损耗"、"以次充好"等手段中饱私囊,更提到周炳坤与前任巡盐御史过从甚密,每年"孝敬"白银不下十万两。
"好一个官商勾结!"林如海拍案而起,"难怪盐税年年短缺,原来都进了这些人的腰包!"
"大人息怒。"林仁劝道,"周炳坤在扬州根深蒂固,与京城多位大人都有往来。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需从长计议啊。"
林如海握紧秘信,半晌还是决定用自己想了多日的计策。
“林仁,吩咐下去明日去盐场转转。”
第二日,林如海轻装简从,突访盐场。盐场管事措手不及,仓促接待。林如海亲自查验盐仓,发现实际存盐比账册所记多出近半。他当即扣押管事,查封账册,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