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的冰烬剑刺破星轨屏障时，剑尖带起一串星尘。那些星尘落进掌心，竟凝成七十二枚青铜齿轮，每枚齿缝都嵌着冰魄族特有的星轨纹路——和他腰间冰魄族古卷残片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这是..."巧儿的声音发颤，指尖几乎要碰到齿轮，"典籍里说，星轨守护者的凭证是'星陨齿轮'，每枚对应一位守灯人的本命星。"
话音未落，齿轮突然转动。楚寒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自己正站在悬浮的星轨上。脚下是旋转的银蓝星河，头顶是无尽的银河，每颗星辰都像被揉碎的玻璃，映着下方濒临崩溃的世界。
"欢迎来到星轨中枢。"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钥匙持有者，你准备好面对真正的选择了么？"
楚寒握紧冰烬剑。剑脊裂痕中渗出的金红光芒，在星轨上烧出淡金色痕迹。他看见左前方有颗星辰，表面覆盖着黑色裂纹，裂纹里渗出暗紫色雾气——那是归墟黑雾。星辰下方的世界里，仙门弟子正用断剑抵挡魔气，他们的道袍被腐蚀出一个个窟窿，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躯体。
右前方另一颗星辰更触目惊心：地面裂开深渊，熔浆翻涌，末世幸存者躲在临时搭建的石堆后，用仅剩的火把驱赶变异兽。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块发霉的面包，正把最后半块塞进怀里，她的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
最下方那颗星辰最诡异：天空悬浮着巨型归墟黑影，黑影的触须穿透云层，缠住整座城市的钢筋水泥。街道上，穿西装的男人被触须卷上半空，他的公文包散落在地，里面掉出的文件上印着"人类存续计划"的字样。
"每个世界都在崩坏。"巧儿的灯芯突然分裂成七十二簇，白焰裹着她的手，"而你能做的...是选一个救。"
楚寒的指尖划过剑脊。金红光芒在星轨上刻下符文，像在书写某种古老的咒语。他听见了——仙门弟子的咳嗽声、小女孩啃面包的碎裂声、西装男人被触须勒住的闷哼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根细针直扎进他太阳穴。
"我选全部。"他说，声音比冰魄族的寒风还冷。
星轨突然震颤。所有星辰的碎片开始坠落，化作流光钻进楚寒眉心的钥匙纹章。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放进阳光下的冰块，一点一点融化成光。巧儿的灯芯白焰突然暴涨，裹住他的手腕，可那光还是穿透了屏障。
"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是说...要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