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起来吗?我家就在山脚下。"白露蹲下身,示意青年搭着她的肩膀,"虽然简陋,但总比躺在这里强。"
青年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拂过她的眼睛。白露只觉得一阵清凉,再睁眼时,世界变得不一样了——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树木的根系在地底发出柔和的脉动,甚至能看到远处溪流中跳跃的水精灵。
"这是..."
"暂时借你灵视。"青年轻声说,"既然要帮我,总得让你看清自己在帮什么。"
他扶着白露的肩膀慢慢站起来,这时少女才注意到他的身高——至少比她高出两个头。那对琉璃色的角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落在周围的蕨类植物上,像是撒了一把碎钻。
"我叫烛阴。"青年说,"算是...这座山的邻居。"
下山的路比平时难走许多。烛阴的体重比看上去轻得多,但每走几步就会突然变得透明,有几次白露差点以为他要消失在阳光里。最惊险的一次是在过小溪时,烛阴的脚踝突然化成了一缕青烟,吓得白露一把抱住他的腰。
"抱歉。"烛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灵力不稳时会这样。"
白露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贴在一个陌生男性胸前,连忙红着脸松开手。烛阴的衣料摸起来不像任何一种布料,更像是某种会呼吸的植物纤维,带着雨后森林的气息。
当他们终于跌跌撞撞走到山脚的小屋时,太阳已经升到正午的位置。白露的竹屋简陋但整洁,窗台上摆着一排晒干的药草,门前的菜地里种着时令蔬菜。
"请躺在这里。"白露收拾出靠窗的床铺,铺上干净的粗布床单。
烛阴环顾四周,目光在墙上的手绘草药图谱停留片刻:"你一个人住?"
"嗯。"白露简短地回答,转身去烧水。她不想解释父母在三年前的采药事故中离世的事,也不想说自己是如何靠着村里人偶尔的接济和山里的馈赠活下来的。
水烧开后,白露用布巾蘸着热水,轻轻擦拭烛阴额头的伤口。近距离看,那对龙角比她想象的还要美丽——表面有细密的纹路,内部仿佛有液体般的光在流动。当她不小心碰到角尖时,烛阴突然轻颤了一下。
"疼吗?"白露赶紧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