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薛老板做的一手的好衣裳,每日生意都很火爆……”阿金低头,他由于身上破破烂烂的,每次都是低着头快步走过,根本不敢上前。
“是了,走吧,去跟她拿几身衣裳给你穿。”薛嘉君开口。
“夫子,不用了……不用了……我……我有衣服穿的……”阿金开口。
“衣冠镇小人,虽然不能从外表去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但是至少要有衣服穿,接下来就要冷下来了,给你准备一些衣裳,我姐姐会给我亲情价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在我家住下的时候帮忙干些活就好了……”薛嘉君开口。
“啊?”阿金不解,这……
薛夫子一下子把衣食住行都给他解决了……
阿金眼眶热热的。
薛君宝不在,苏灵兰给拿的衣服。
“你来的正好,你不来的话,过几日我也想着说看到他,给他几身干净的旧衣服来着。”苏灵兰笑着说。
薛嘉君笑了笑,“拿新的,我付钱。”
苏灵兰笑笑,拿了几身秋装还有冬装,记在账上。
阿金手足无措,眼神都不敢看。
过程中薛嘉君还让他挑选衣服颜色款式。
阿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不敢相信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痛的要死,这才敢确定不是在做梦。
第二日天还未亮,阿金便穿着新布鞋,新衣裳,站在学堂门口。
他学着其他杂役的样子,拎着木桶打水,把庭院里的青石板扫得发亮,连砖缝里的草屑都挑了出来。
午后授课时,他果然被允许站在学堂最后面,薛嘉君讲课,阿金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却盯着她手中的书卷发怔——那纸页上的字,像一个个能说话的先生,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有次课间,之前嘲笑他的富家子故意撞翻他的水桶,水溅湿了他的衣裳。
阿金攥紧了拳头,想起薛嘉君的话,“狗咬你,你也要咬回去吗?”终究没动手,只是默默重新打水。
薛嘉君恰好撞见,没说什么,只在次日上课时,特意叫那富家子背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案头的《千字文》递给阿金:“你昨日扫书案时,盯着这书看了许久,若是想学,我教你认字。”
“想学的,夫子……”阿金嗫嚅,接过书,指尖触到光滑的纸页,眼眶忽然发热。
他从此更勤快了,白日里把学堂打理得井井有条,夜里便借着薛家的油灯,在薛昭纯的房里认字。
薛嘉君时常来教他,从“人之初”教到“天地玄黄”,他学得快,没过多久便能断断续续读些短文。
转眼快要入冬了,阿金的衣裳也加厚了,不仅再没添过新的破洞,而且他不再是那个一被嘲笑就挥拳头的野孩子,有人再嚼舌根,他便低头读他的书——薛夫子说了,等他读够了书,就能去考童生,到时候谁也不能再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