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君捏着那枚素银钗,钗头雕着半朵玉兰,是前些时候她帮白氏寻回走失的女儿时,白氏亲手送给她的谢礼。她想起白氏当时红着眼说“薛讼师是懂我们这些苦命的女人的……”,她当时见她如此,心口竟有些发沉,没有要这个簪子。
京都府尹办案向来重证据轻情由,白氏和阿榆一个有血衣,一个亲口认罪,若无人细查,不出三日就要定案。
“你先回行里,盯紧账房别让人动,尤其是刘邀死的地方。”薛碧君起身,拿了些笔纸,“我这就去狱中见白氏,你再帮我查件事——刘邀近半个月,常同何人见面?”
陈三郎愣了愣,随即点头:“您是怎么知道?是有这么个人,每周都来账房和掌柜密谈,每次都关着门,我路过时,隐约听见‘货’‘码头’之类的话。”
薛碧君眸色一沉:“走,先去大牢。白氏既说信我,我便不会让她蒙冤。”
晨光穿过院中的老槐树,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影,她脚步轻快却坚定——京都的案子,从来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