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一个不污我的名声,旁的人若是认得我,定要跟我沾上关系,或者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你倒是一个清廉的好官,既不想得到好处,也不想和我攀上关系?”公主随口应着,目光却落在他身上。
温卿身上穿着的衣裳暗纹浮动,煞是好看。
“虽说我对于公主的确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感情,但是微臣只敢深埋于心底,不敢宣之于口。”温卿低头。
南宫娉婷愣住,“什么?”
“殿下许是不记得了。”温卿垂着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枚成色普通的白玉被盘得温润,“十四年前重阳宫宴,您在御花园丢了件金铃铛。”
南宫娉婷顿住,想了想,那年她刚满七岁,梳着双环髻跟着宫娥追逐打闹嬉戏。
自己身上的金铃铛,当时喜欢的紧,掉在哪个草丛里。
后头寻不着,让人好一番寻找。
她当时急得很,后来是个穿着白衣服少年走过来,询问,“是不是在找这个?”
她才看见那只金铃铛在他的手心里面躺着,安安稳稳的。
她欣喜若狂,失而复得,一时高兴,等待反应过来想要赏赐对方什么东西的时候,却找不见人影。
“是你?”她抬眼时,阳光恰好落在他眼尾。
南宫娉婷呼吸急促,好一个帅气的美郎君!
“可你那时……为何要跑开呢?”南宫娉婷不理解。
“那时臣是跟着家父进宫赴宴的,不知那是公主的东西,所以拾了去,又恐事后为家父增添麻烦,因此未敢声张,只好率先走开。”他声音低沉,像被砂纸磨过的檀木,但是好听。
“你说你心悦于我?”南宫娉婷追问。
“当年在后花园见着殿下,只觉得您像画里走出来的仙童,连着急的神色都比别的女娘要好看,但是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因此不敢宣之于口,只能远远地看着,后面公主的婚事几经波折,臣心里实在是欢喜但是又担忧……”温卿开口。
南宫娉婷脸颊微热,偏头看向一边。
一旁的树,叶子落了满地,恍惚间竟和十四年前的光景重叠。
她那时不懂什么叫心动,只记得少年白白的,看着就很温厚的样子。
“欢喜什么?又担忧什么呢?”南宫娉婷愣愣地问。
温卿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珍珠钗上的落叶,他伸手替她捡了去“欢喜的是公主没有跟其他人成为佳偶。担忧的是公主因此意志消沉,准备随随便便找个人就了却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