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薛老三的堂屋的油灯就挑亮了。赵翠芳正蹲在樟木箱前,手指在捻着银票数了数,然后将一半拿在包袱里。
然后手指抚过叠得板正的小衣小袄,买的棉布的尿布也叠好了。
“难道京都还没有卖这些吗?要带着这些去,那得走多久啊?”薛老三无奈。
“又不要你光脚走,有马车载着,你怕什么?”赵翠芳埋怨。
“他爹,你把那床我先前绣的那一床软缎被面找出来。”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捏着件红绸小肚兜,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个金色的长命锁,“这是当年君如满月时我给绣的,原想压箱底留个念想,哪承想还能给外孙穿。你说京都的棉花够不够软?不行我再絮两斤新棉进去。”赵翠芳高兴。
自从收到信件说薛君如有了,她比谁都高兴。
薛老三无奈“京都的棉花不够软,就橙琉的棉花软。”
薛老三站在桌子边,正往竹篮里码鸡蛋,每个都用稻草裹了三层码完鸡蛋,准备将腌好的鸭蛋给一起让人搬到马车上去“你别瞎操心,京都的棉花哪能没有橙琉的软呢?不然皇帝不是要到橙琉来做皇帝了吗?”他点了点数。
“你还说我,这鸡蛋,君如嫁的是将军府,又不是寻常老百姓家,还能缺了鸡蛋吃?”赵翠芳笑着收拾两个人的行囊。
“这是咱自家芦花鸡下的,比那些所谓的走地鸡下的蛋香。我数了,正好两篮子,够她吃好几天了!”薛老三自信心满满。
“就你懂!”赵翠芳笑着走开了。
“去哪呀?行囊收拾完了吗?”薛老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