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忽然从茶亭后的竹林里飘出来,是顾芷琪放在那里的七弦琴被风拨动了。最低沉的 “宫” 音漫过棋盘时,朱琬清刚落下的黑子忽然滚了半寸,她俯身去捡时,藕荷色裙摆堆在大腿根,露出内裤的蕾丝花边。众人相视而笑,月光透过茶亭的木格窗,照在她们交叠的腿上,孔雀绿、水红、藕荷、湖绫、湖蓝、月白的纱料缠在一处,像揉碎了的彩虹。
张雯玉忽然收起海螺坠子,起身时湖绫旗袍的裙摆扫过石桌,露出臀线的弧度:“明日要去苏州织坊验新出的湖绫,那批料子掺了鲛绡丝,能当密信用。” 陆宜昕跟着站起,水红旗袍的收腰处因动作泛起褶皱,勾勒出腰线的转折:“我让浙江的绣娘学堂派人跟着,她们的乱针绣,能把海图绣在纱袍夹层里。”
顾芷琪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勾,《梅花三弄》的第一段便漫了出来。她站在竹林边,孔雀绿旗袍的裙摆被风吹得贴在腿上,显出小腿肌肉的纹理,忽然觉得这月光下的身姿,倒比棋盘上的棋势更像江南的局势 —— 柔韧中藏着力量,纤细里裹着锋芒。
月上中天时,茶亭的烛火渐渐弱了。朱琬清将棋子收进罐里,珍珠莲子珠被她串在银链上,挂在颈间,垂在旗袍领口处,随着呼吸在胸前起伏。顾芷琪的琴音还在竹林里绕,陆宜昕的茶碗已空了大半,张雯玉的海螺坠子映着月光,费雪蕾与费露浓相携起身的身影,她们交叠的手臂和缠在一起的裙摆,在地上投下两道暧昧的影。
“该回府了。” 费露浓的声音轻得像茶烟,月白旗袍的裙摆扫过棋盘时,带起的风让最后一点烛火熄了。众人走出茶亭时,月光在她们的薄纱旗袍上流淌,及膝或过膝的裙摆下,双腿的线条如琴弦般绷紧又放松,孔雀绿、水红、藕荷、湖绫、湖蓝、月白交织在一处,像幅被夜露浸过的仕女图,墨色里藏着的,是比琴棋更撩人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