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平:谁留下来看琪亚娜?阿娅说我,阿依娜:不行,阿娅
灶膛里的炭火燃得正稳,映得柴房四壁暖融融的,却驱不散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也平把贵妃腰牌揣进怀里,指尖隔着粗布能摸到象牙的温润,心里却像压着块湿柴,闷得发沉。
“我得去趟联络站。”他忽然开口,声音被炭火烤得有些干,“怀柔镇西头那间‘百草堂’,上次卫长国说过,是锦衣卫的暗桩。拿着这腰牌去,他们能调辆马车,还能给琪亚娜备口像样的棺木。”
阿依娜正往琪亚娜的手心里塞沙棘果,闻言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你一个人去?”
“嗯。”也平点头,目光扫过柴房里的人,“苏和妻子得跟你去驿站盯着消息,郭将军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可琪亚娜这里……总得留个人。”
话没说完,他就卡住了。柴房里静下来,只有阿娅均匀的呼吸声和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谁都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守着一具渐渐变冷的身体,在这陌生的客栈里,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盘查,甚至……刀疤脸那些人的余党。更让人心里发紧的是,琪亚娜的死,怕与那处让人失去自由的巫术之地脱不了干系,那些人若追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和妻子把阿娅往草垛深处挪了挪,掖了掖她身上的毡子:“我留下吧。你们去办正事,这里有我。”
“不行。”也平立刻否决,“驿站那边得你去对接,郭将军的人只认你画的牡丹记号。再说,联络站那边我一个人未必能应付,说不定还得苏和妻子帮着说几句汉话。”
苏和妻子是汉人,又懂些医理,去“百草堂”这种地方,确实比他们这些带着草原口音的人更稳妥。阿依娜放下手里的沙棘果,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那我留下。你们俩去联络站和驿站,我守着这里。”
“大姐你不能留。”
也平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旧伤——那是当年在阿尔泰山,为了护着刚从雪窝里被救出来的阿娅,被狼群的利爪划的,“你得去后宫的人那边递话,浣衣局的老姐妹只认你。再说……”他压低声音,“刀疤脸那些人说不定还在镇上,他们背后是送阿娅进巫术之地的势力,你留下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