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记得,”她点头,“上次在保定城外,他还帮我们躲过太守的盘查,说有要事可以凭他留的暗号找他……”
“对!暗号!”也平猛地站起来,腰牌在他手里晃出细碎的光,“他是锦衣卫,最清楚后宫的规矩!这腰牌是贵妃信物,他见了总不能不管!”
阿依娜也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疑惑:“可……你大姐我当年虽也进过后宫,却只待了半年就出来了,哪敢惊动宫里的人?再说,琪亚娜在后宫的那些人脉……”
“管用!”也平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怕吵醒怀里的阿娅,忙压低了些,却难掩急切,“你忘了?母亲当年的老姐妹,还有几个在浣衣局当差的,你说过她们认得出这腰牌的样式!卫长国上次见琪亚娜时,不也说过‘贵妃的人,锦衣卫不敢怠慢’吗?”
他顿了顿,把腰牌往阿依娜手里塞:“大姐,你当年在后宫待过,定记得她们的暗号。你就传信说‘贵妃亲眷有孕,困于怀柔镇迎客来客栈,需人护持’,她们必定会来!”
阿依娜捏着腰牌,指腹蹭过上面的牡丹花纹,忽然想起母亲当年教她们认暗号的场景——那时母亲说“宫里的人说话都像沙棘果,酸里裹着甜,甜里藏着刺”,传信得用“结果”“坠枝”之类的话。她的脸白了白,却还是点了点头:“暗号是‘沙棘结果时,红墙盼故人’,我试试……”
也平又转向苏和:“还有郭登将军!你记得吗?去年在青柴沟,他带的兵帮我们打退过鞑靼的散兵,他说过‘瓦剌与大明虽有战事,却不该为难妇孺’!你能想办法联系上他吗?就说……就说琪亚娜是后宫出来的人,怀的是……是宫里看重的胎,求他派兵来护着我们去北京!”
苏和看着他急得发红的眼眶,忽然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法子有多冒险,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让琪亚娜走得“体面”些——不再是柴房里的一抔黄土,而是能进北京,能让那些认识她的人知道,这个从草原走到红墙的姑娘,曾那样鲜活地活过。
“我试试。”苏和轻轻点头,伸手接过阿依娜递回来的腰牌,指尖触到象牙的温润,“郭将军的亲兵里,有个叫小石头的,去年受伤时我给他换过药,他说过若有难处,可以往宣府卫的驿站递信,信封上画朵牡丹就行——他知道这是后宫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