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丽突然从羊皮卷里翻出张泛黄的产图,画中女子的小腹上,用朱砂画着个双鱼玉佩的印记。“巫医说,双生血脉的女子怀的孩子,会自带玉佩的灵气。”她的指尖划过图旁的小字,声音发飘,“朱祁钰要的不是普通的孩子,是能让双鱼玉佩彻底认主的‘灵童’...等孩子生下来,他会用你的血和孩子的血,把玉佩的灵气渡到自己身上。”
阿依娜的碎珏突然裂开道新缝,血丝顺着纹路往下淌,在毡毯上汇成个小小的月牙——与她锁骨下的胎记,与画像上阿娅的朱砂痣,隐隐连成条直线。她想起母亲留的银锁,锁芯里刻着的“子母血,破孤星”,当时只当是祈福的话,此刻才明白这是说,她和孩子的血,能破解朱祁钰借星象续命的局。
“所以他抓阿娅,不仅是为了凑双生星,是怕她来阻止你生孩子。”苏和将长笛横在胸前,青铜碎片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双生姐妹心意相通,阿娅肯定能感应到你腹中的动静。”
帐外传来明兵撞帐帘的声响,木栓“咯吱”作响,像要随时断裂。阿依娜突然想起假阿依娜临死前说的“其实你”,那没说完的半截话,此刻在腹中孩子的蠕动里渐渐清晰——其实你怀的不是一个孩子,是双生子。就像她和阿娅一样。
“他要的是两个孩子。”她的声音突然定了,掌心的碎珏不再灼痛,反而透出温润的暖意,“一个继承中原,一个统治瓦剌。用双生子的血,把双鱼玉佩的灵气劈成两半,这样两边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占了正统。”
小古丽突然蹲下身,从假阿依娜崩解的残骸里,扒出颗米粒大的银珠。珠身上刻着的纹路,在炭火下显出“景泰八年”的字样——那是朱祁钰计划让孩子降生的年份。“他连孩子的生辰都算好了,选在双鱼玉佩最活跃的那天。”她将银珠往阿依娜小腹前一凑,珠身突然发烫,“这是给孩子准备的‘锁灵珠’,能锁住他们与生俱来的灵气,不让其外泄。”
阿依娜的指尖抚过发烫的银珠,腹中的蠕动突然变得急促,像在回应这股暖意。她想起三日前在假阿依娜帐里,看见过个绣着双鲤的襁褓,当时只当是寻常婴儿用品,此刻才惊觉那鲤鱼的眼睛,用的是与银珠同材质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