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于学忠回到寓所,发现福伯神色慌张:"总司令,夫人一宿未归!龙五爷府上说堂会早就散了..."
书桌上多了一封信,信封上画着梅花匕首的标记。信中只有一行字:"午时,佛图关望江亭,单独来换人。"
于学忠取出抽屉里的勃朗宁手枪,退出弹匣检查——子弹被人调换了,弹头处有细微的刻痕。他冷笑一声,从暗格中取出另一把完全相同的枪。
"福伯,去给李振唐传话:'老宅的梅花开了'。"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味着"陷阱已明,将计就计"。
正午的佛图关雾气弥漫,望江亭在悬崖边若隐若现。于学忠孤身前来,腰间别着那把被动过手脚的勃朗宁。
亭中站着一个穿西装的背影,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是钱耀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
"于将军果然守时。"钱耀祖指了指石桌上的茶具,"上好的龙井,不尝尝吗?"
"人在哪?"于学忠单刀直入。
钱耀祖拍拍手,两个壮汉押着被绑的于夫人从亭后走出。她的嘴被布条勒住,眼中满是惊恐。
"先放人。"于学忠的手按在枪柄上。
"别急。"钱耀祖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先签了这个——自愿辞去军职,移居国外的声明。委员长会很高兴看到这个。"
于学忠冷笑:"然后呢?在码头'自杀'?还是船上'意外落水'?"
钱耀祖的脸色变了变:"将军说笑了。只要签了字,尊夫人平安无事,您也能安享晚年。"
"像姜登选那样?"于学忠突然提起1925年被郭松龄杀害的奉军将领,"还是像王以哲那样?"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中了钱耀祖。他猛地拔出手枪对准于夫人:"别耍花招!要么签字,要么看着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