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爪探出,毫不在意那污秽的粘稠和灼人的余温(如果还有的话),如同攫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拳头大小、边缘流淌着暗红金属光泽的“炉底秽”挖取出来。粘稠的污物沾满了他的枯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接着,草叶走向部落边缘那浑浊的新渠。浑浊的渠水裹挟着泥腥和淡淡的血腥,在初春的寒风中呜咽流淌。他蹲下身,枯爪探入冰冷的渠水中,摸索着渠底粘稠的淤泥。很快,他挖起一团颜色更深、几乎纯黑的、饱吸了泥水与死亡气息的“渠底淤”。淤泥在他枯爪间滴着浑浊的水滴,散发着刺鼻的腐殖质和血腥混合的恶息。
最后,他走向昨夜清理尸体时留下的一小堆残渣——几块未被完全焚毁、被高温烤得焦黑碳化、质地却异常酥脆的碎骨。枯爪捻起几块最细小的焦黑骨渣,在指间轻轻一捻,便化作了细腻如墨粉的“焚余骨灰”。
草叶捧着这三样散发着各自独特恶臭的“材料”,如同捧着最神圣的祭品,缓缓走向部落中央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他浑浊的目光扫视四周,枯爪指向几个呆立着的、属于屠旧部的战士。
“你。取土。”
“你。担水。”
“你。伐竹。”
命令简短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诡异力量。被点到的战士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取土?担水?伐竹?又是这些……昨夜之前他们视为寻常,如今却如同催命符般的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