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争什么名分的。”她继续说,“我只是想让您知道,如果有一天您真愿意叫我一声‘倾颜’,我会努力做个让您不失望的儿媳。不是为了讨好您,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顾母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沿。
“你昨晚走后,”她忽然开口,“我翻了你爸当年的体检报告。”
洛倾颜一怔。
“上面写着,他有轻微心律不齐,医生建议避免情绪激动。”顾母抬眼,“可他为了争取一个项目,连续熬了七天,最后在会议室晕倒。送医院时,手里还攥着方案。”
洛倾颜没说话。
“逸尘像他。”顾母声音低了些,“倔,不怕疼,也不怕累。可他们都不懂,有人会心疼。”
“我懂。”洛倾颜轻声说。
“你说你接得住?”顾母看着她,“那我问你,如果他哪天倒下了,你会不会哭?”
“会。”她没犹豫。
“哭完呢?”
“站起来,把没做完的事做完。”她握紧了笔,“然后告诉他,别再这么拼了。我会在,不用他一个人扛。”
顾母盯着她,眼神像在称量一句话的重量。
洛倾颜没躲,也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她掌心一热。
笔身的水晶,忽然泛起一层极淡的白光,像晨雾里的露珠,转瞬即逝。
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她的情绪。
也不是顾逸尘的。
可笔在共鸣——顾母的心动了,哪怕只有一瞬。
她没表现出来,只是低头把笔轻轻放回包里。
“你走吧。”顾母忽然说,“东西我收了。”
洛倾颜站起身:“谢谢您听我说这些。”
“我不是听你。”顾母转身走向厨房,“我是看逸尘昨晚为了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眶。他从小到大,连摔断腿都没哭过。”
洛倾颜站在原地,没动。
“你要是让他再那样一次,”顾母背对着她,声音平静,“我不认你这个儿媳,也会认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