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微光流转，波形缓缓上扬。
“它不能考核人。”她轻声说，“但它能认出心跳。”
会后，客服部紧急整理近三个月用户反馈。
下午两点，第一批真情信件汇编成册。
有位父亲写道：“孩子戴上后，第一次听见我说‘加油’，他转过头，笑了。”
有位妻子说：“我丈夫失语三年，昨天他指着机器，说了‘老婆’。”
还有一位老人，信是女儿代笔：“我妈临终前最后一句是‘好像听见孙子叫我一声奶奶’，她说，这声音她等了二十年。”
洛倾颜一页页翻过，指尖在“奶奶”二字上停了停。
她抬头，看见顾逸尘站在档案柜前，手里拿着云南那封信的原件。他没戴手套，指尖抚过信纸边缘的泪痕，动作极轻，像怕惊醒什么。
“放进去吧。”她说。
“什么？”
“用户故事档案库。”她将钢笔递过去，“你来命名。”
他接过笔，笔身微颤，水晶忽地闪过一道淡粉光。他没察觉，只在档案册扉页写下：“用户情感回声计划”。
签名时，他顺手用这支笔签下名字。
笔尖落纸的刹那，水晶又闪了一下。
她看见了，没说话。
他知道这支笔从不为别人发光。
傍晚，宣传组送来官网首页的调整方案。
原定的产品参数轮播图被替换，取而代之的是曲靖母亲的信件扫描件。背景是素白信纸，配文只有一行：“她说，这机器听懂了她三十年没说出口的‘妈’。”
“要不要加点设计？”宣传主管问，“比如滤镜、排版、品牌slogan？”
“不要。”洛倾颜摇头，“信纸上的咖啡渍别修，泪痕也留着。”
“可这样显得……不够专业。”
“可它够真。”
顾逸尘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最终点头：“就用这个。”
两小时后，系统监测弹出提醒：品牌词搜索量首次超过产品词。
又过十分钟，客服后台收到一条新留言：“我在官网上看到那封信，我也想试试，看我妈妈能不能听见我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