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啊——!”刀疤脸发出一声凄厉惨嚎,右腿瞬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轰然向侧后方栽倒!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眼前彻底被黑暗和金星吞没!
龙骧卫头领一步踏前,沉重的军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刀疤脸完好的右腕上!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腕骨粉碎!
淬毒的吹箭管脱手飞出,滚落尘埃。
鼠王此时才慢悠悠地直起身,拍了拍灰布衣襟上沾的草屑,走到蜷缩在地上、因剧痛和绝望而抽搐痉挛的刀疤脸面前。他蹲下身,那双亮得惊人的鼠目,近距离盯着刀疤脸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血味太重,汗味太馊,还有你身上那股子…死耗子洞里捂出来的霉气。”他伸出手,极其熟练地在刀疤脸破烂的衣襟内摸索,很快,一个油纸包着的小包,还有几块散碎银子被掏了出来。
“说说吧,”鼠王掂量着那包明显是毒药的小包,“谁让你来的?给谁卖命?除了杀少监,还有什么勾当?”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针,扎进刀疤脸的耳膜。
刀疤脸大口喘着粗气,断腿和碎腕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独眼里却燃烧着疯狂的怨毒,死死瞪着鼠王和龙骧卫头领,牙关紧咬,一言不发。他清楚,落在北镇抚司手里,死才是解脱!开口?那会连累主上,祸及…家人!铁蛋…他心头猛地一抽。
“硬骨头?”龙骧卫头领冷笑一声,军靴的力道又加重几分,碾着那粉碎的腕骨。
“呃啊——!”刀疤脸发出骇人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
“带回去。”鼠王站起身,声音依旧平淡,“地牢里的‘十八件’,有的是功夫慢慢伺候。撬不开你的嘴,我们还撬不开你家小崽子的嘴?”他最后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刀疤脸的心窝。
刀疤脸浑身猛地一僵,独眼中的疯狂怨毒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不…不!别动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鼠王和龙骧卫头领交换了一个冰冷的眼神。猎物的心理防线,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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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工坊,休憩窝棚
浓烈的药味几乎凝固在空气里。油灯的火苗顽强地跳跃着,在墨衡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那一声微弱到极致的“水轮…转…了?”,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足以让赵德柱和小山子这两个濒临绝望的人重新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