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濒死时暗卫的话突然撞进脑海:"用沈姑娘的血引出凰骨,换北疆三城。"原来"沈姑娘"不是她一人,是她们姐妹。
她望着林婉儿眼尾的金纹,想起今日清晨给小丫头梳头时,镜中映出两人相似的眉眼——原来所谓"双生凰主",从来不是宿命的诅咒,是东宫算计了两世的局。
"阿婉。"她攥紧林婉儿的手腕,"你记得什么吗?"
林婉儿突然捂住额头,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她的金纹顺着指缝蔓延,在苍白的脸上爬成凤凰的轮廓,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有人在叫我...阿姊...阿姊不要走..."
沈璃心口发疼。
前世林婉儿被押上刑车时,也是这样喊着"阿姊救我",而她只能被锁在柴房,指甲抠进墙里渗出血来。
这一世她明明攥紧了妹妹的手,可宿命的刀还是悬在头顶。
她迅速取出随身玉简,将阵图和朱砂字都映了进去。
指尖碰到玉顿时,魂匣的热度突然暴涨,烫得她倒抽冷气——这是血脉在警示。
"他们等的不是我。"沈璃低声说,声音里裹着冰碴,"是我们。"
林婉儿的呜咽变成抽噎,金纹已经漫到耳后。
她突然抓住沈璃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眼尾的金光里浮起片段画面:火盆里的符纸,玄衣人念咒的嘴型,还有一句被风卷散的"血祭双凰"。
"阿姐..."她带着哭腔的哑音里突然迸出半句清晰的话,"疼..."
院外传来巡卫的脚步声。
沈璃耳朵微动,刚要去捂林婉儿的嘴,就听见窗棂外传来三声极轻的叩响——是谢无尘的警示。
她心头一紧,瞥见林婉儿的金纹已经染到了发顶,像团要烧起来的光。
"收住血脉!"她扯下脖子上的魂匣,按在林婉儿掌心,"用这个压!
像我们在马车上练的那样!"
林婉儿浑身发抖,却还是死死攥住魂匣。
金纹在接触的刹那退了半寸,可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巡卫的低语:"西厢房的灯怎么没灭?"
沈璃迅速将羊皮卷原样卷好,塞回案几暗格里。
指尖触到暗格木壁时,摸到道新鲜的划痕——是方才林婉儿在窗外划的那道。
原来这西厢房的暗格,正对着后巷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