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画..."沈璃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像枯树枝,却有力得惊人:"凰翼归位,凤鸣将起。
姑娘,你可知..."
"阿爷!"远处传来孩童的喊叫声,老者猛地松手,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
沈璃再看时,他已低头整理画摊,方才的锐利消失得干干净净:"姑娘若喜欢,这幅算你二十文。"
"我要了。"沈璃摸出银锭,可等她再抬头,老者连人带摊都不见了。
她转身询问旁边卖鱼丸的妇人,妇人擦着木桌摇头:"没见过这老头,许是路过的。"
谢无尘寻来的时候,正见她攥着那两幅画,指节发白。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来时的街角,那里只剩一滩水洼,倒映着半片青天。
"可能是巧合。"他说,却将腰间的短刀往手边挪了挪,"先回船。"
夜幕降临时,谢无尘的警觉应验了。
他检查船舵时,指尖触到一道新刮痕——那是用薄刃割开桐油的痕迹。
他蹲下身,借灯笼光仔细看,发现原本包着铜皮的舵轮轴被换了,新换的木芯上还沾着新鲜的木屑。
"有人动过船。"他敲了敲船舷,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舵轮换过,若明日起风,船会偏往东南——那里是暗礁区。"
沈璃正在舱底翻《凰策》残卷,闻言合上书卷:"冲我们来的?"
"八成。"谢无尘从怀里摸出工具袋,"我连夜换回来。
你去舱里歇着,我守前半夜。"
沈璃没动。
她望着他蹲在船尾的背影,灯笼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甲板上像道城墙。
她想起前世被太子妃折磨时,也曾见过这样的背影——是她爹在刑房外守了三天三夜,最后被乱箭射穿胸膛。
"我陪你。"她取来另一盏灯笼,蹲在他身侧,"换舵轮需要帮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