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前世看的重生文里,女主总爱用这种栽赃的戏码,可她早该想到的,早该让崔嬷嬷把沈家的账册烧了的...
"这是陷阱!"她捏着信的指尖发颤,金护甲在信纸上划出几道血痕,"沈璃想让殿下以为我和沈家勾结,想让殿下觉得我...觉得我..."
铜镜里的人突然笑了。
林晚卿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尾,想起昨夜太子说"你要的是这江山",想起他甩袖时碰碎的珍珠步摇——那是她穿来第一年,他亲手给她挑的。"先发制人。"她突然把信拍在妆台上,脂粉被震得簌簌往下落,"我这就去东宫,把这信拿给殿下看!"
崔嬷嬷要拦,被她甩开手。
林晚卿扯过霞帔披在肩上,步摇在鬓边乱晃,倒比昨日更添了几分狼狈。
她踩着满地碎胭脂往外走,裙角扫过那封染了玫瑰膏的信——红色在"漠北密道"四个字上晕开,像极了沈家满门抄斩那日,刑场上的血。
"备轿!"她站在檐下喊,晨风吹得霞帔翻卷,"去东宫书房!"
远处传来轿夫应诺的声音,混着渐起的蝉鸣,飘进了沈璃的耳中。
她倚在自家院门口的石榴树下,看着街角那顶朱红小轿摇摇晃晃远去,嘴角的笑慢慢漫开——林晚卿要的从来不是什么"一生一世",不过是现代女频文里那些"掌控全局"的爽感;可她沈璃要的,从来不是让林晚卿输,是让这宫里的人都明白——
谁在局中,谁在局外。
小桃捧着新沏的茶过来时,沈璃正望着那轿帘消失的方向。
她接过茶盏,看茶烟袅袅升起,像极了东宫那堵裂了缝的墙——等林晚卿把信拍在萧承璟案上时,那裂缝,该能再撕开三寸。
林晚卿的朱红小轿撞开东宫角门时,门房刚要喝止,见着她霞帔上金线绣的双凤,又慌忙躬身退到影壁后。
她踩着金缕鞋跨过门槛,裙角扫过青石板上未干的晨露,发间那支珍珠步摇随着急步乱颤,碎珠儿撞在额角,疼得她眼眶发红——可此刻哪顾得上疼?
她要让萧承璟看看,沈璃这毒妇的狼子野心!
书房门帘被她一把掀开,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萧承璟正伏案批奏,玄色龙纹暗纹的广袖垂在案边,听见动静抬眼,目光冷得像深潭里的月光。
林晚卿喉头一哽,强撑着将密信拍在他面前,信笺边角扫落半方歙砚,墨汁在素白的奏疏上洇开个乌青的圆:“殿下请看!沈璃勾结北戎,银钱经漠北密道输送,这信笺是她亲笔!若再容她蹦跶,怕是要把我大楚的江山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