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抓住现在。” 厉屿白笑了,血污覆盖的脸上,那双人类的眼睛亮得惊人,“南汐洛,还记得我们的契约吗?”
她当然记得。在时间尽头的纯白空间,当星芒齿轮第一次在他们掌心共振时,他说:“以爱为始,以时间为证。”
“把你的手给我。” 厉屿白伸出那只布满裂痕的机械义手,尽管关节处不断迸射火花,他的动作却异常稳定。南汐洛将自己的手覆上去,能感觉到金属外壳下纳米机器人正在疯狂重组,试图修复破损的电路。妹妹挣扎着爬过来,将染血的手掌贴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机械义肢与星芒齿轮接触的瞬间,三人的血液在齿轮表面融合成一个发光的六芒星图案。
“就是现在!” 厉屿白大喊一声,用尽最后力气将星芒齿轮掷向机械兽的喉咙。齿轮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轨迹,与时间吞噬装置的紫色电弧碰撞的刹那,整个机械城堡陷入绝对的寂静。南汐洛看见齿轮表面的星芒图案骤然放大,无数金色光丝从齿轮中射出,如蛛网般缠绕住旋转的微型齿轮。
“这是…… 爱的能量?” 妹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那些金色光丝所过之处,暗紫色的电弧纷纷湮灭,露出齿轮内部被困的透明光团 —— 那是一个个被囚禁的人类意识。南汐洛认出其中一个光团里,陈伯伯正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孤儿院院长的意识光团则在拼命撞击着光壁。
机械兽发出痛苦的嘶吼,整个身体开始剧烈震颤。厉屿白的机械义体终于支撑不住,从肩膀处彻底断裂,断臂坠地时碎成无数金属零件。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紧紧抱着南汐洛,看着星芒齿轮爆发出越来越强的光芒。
“快看!” 妹妹指向机械兽的胸口,那里的狐狸面具正在寸寸瓦解,露出一张让南汐洛瞳孔骤缩的脸 —— 那是助理小王的脸,但此刻正被无数纳米机器人分解重组,最终化为数据流消散在空中。“原来他就是时空管理局的新首领……”
金色的净化之光如潮水般席卷整个机械城堡,108 个机械义体在光芒中纷纷解体,释放出里面被困的意识。南汐洛看见那些意识光团在空中汇聚成一道星河,最终飘向城堡顶端的天窗,融入外面的晨光中。机械兽的身体在净化之光的侵蚀下迅速崩塌,露出核心处那个正在熄灭的时间吞噬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