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宁唇角轻扬,凤眸平静如水:“若我只是棋子,那太后又算什么?”
“您当年推我入宫,扶我为妃,三年冷宫,三载幽苦,婉宁一一记着。”
“如今我能重登凤位,不是因为宠,是因为我活下来了——而且活得比您预期的更久。”
太后瞳孔骤缩,似乎没料到她竟敢这般直白回击。
沈婉宁见状,缓缓向前一步,近在咫尺:“太后,婉宁自认不是好妃,更不是温顺之人。但如今六宫之权在我,您若执意与我为敌——”
“那便请恕婉宁,从此不再认您这位师恩。”
此话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太后脸色苍白,缓缓后退半步,扶案而坐,良久才哑声道:“你真的变了。”
“你已不是那个,见我便跪、唤我一声‘娘娘’,眼中泛泪的小婉宁了。”
沈婉宁垂眸,淡声回应:“娘娘眼中那个‘小婉宁’,早已死在冷宫那个冬天。”
话音未落,她盈盈一礼,转身而去,袍袖拂过绣金龙纹,带起轻微风声。
那背影挺拔冷峻,仿佛再无人能逼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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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沉沉坐回榻上,望着沈婉宁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语。
门外宫女怯声问:“太后娘娘,是否宣太医?”
太后缓缓摇头:“不必。”
“我没病……不过是,老了。”
她叹息一声,眉眼空落,仿佛昨日的权势荣光,皆成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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