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沈婉宁封诰未满月,整个后宫却已因她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御书房中,裴言卿坐于案后,翻阅奏章,眉头紧锁。
“沈婉宁今日又请安于太后处,言辞恭谨,行止无失。”
暗影一如既往地禀报。
裴言卿手指顿了顿,唇角勾起讥讽一笑:“她是在立威。”
暗影沉默。
“传旨,让礼部拟定册封大典,择吉日三日后,于凤仪殿正封德妃,昭告天下。”
“是。”
裴言卿合上奏本,起身踱步,眸光沉静如潭,却藏着翻涌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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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宫内,流霜手中托着奏表:“娘娘,明日太后又设宴,邀请嫔妃一同赏梅。听闻宸妃近日频频进出寿康宫,颇得太后欢心。”
沈婉宁正在窗下修剪盆梅,闻言不动声色:“她会动,说明她急了。”
流霜低声:“可……她若真得太后宠信,恐怕娘娘新封不稳。”
沈婉宁淡淡一笑:“我进宫两载,从冷宫至德妃,难道只靠陛下宠爱?宫中水深,我若不逼她们动手,怎知谁才是真敌?”
流霜顿时一怔。
沈婉宁转头,凤眸微微眯起,声如幽兰却藏锋:“告诉绣坊,准备一袭金线绣凤朝霞宫装,我要她们在凤仪殿中,看清楚什么才是‘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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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凤仪殿中香烟袅袅,百官入朝,妃嫔列位。
沈婉宁一袭金凤朝霞宫装,发髻高挽,珠翠摇曳,登上高台时,如步步生莲,目光所及之处,众妃皆低首避开。
太后高坐上座,面色淡淡,虽未言喜怒,却分明没有半分柔和。
裴言卿执玉册,亲自将凤印加于沈婉宁手中。
“朕封承欢宫沈婉宁为德妃,执凤印,掌内庭六司,俯瞰六宫,钦此。”
“谢主隆恩。”沈婉宁跪地叩首,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情绪。
自此之后,凤仪殿前,沈婉宁之名,声震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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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辉煌背后,是无数利刃的逼近。
数日后,沈婉宁方才入席太后设下的梅花宴,便察觉气氛不同。
宸妃白吟霜一袭红衣,风姿绰约,举止大方,竟坐在太后右侧,与平日尊卑有异。
“德妃娘娘近日贵体康健否?”白吟霜盈盈起身,笑得温婉。
沈婉宁轻抿茶盏,缓缓道:“托宸妃娘娘福气,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