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金瓦红墙之间笼着一层淡淡雾气。
这一夜的风雨已过,宫中却仍余震不断。
谢皇后禁足凤仪宫,靖阳王去职归府,太医院震荡,朝堂动荡……一切来得迅猛,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而沈婉宁,依旧站在高墙之下,望着宫门紧闭的方向,眉心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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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青翎自背后低声道,“皇后被禁,您已经扳回一局,是否该歇一歇?”
沈婉宁轻轻摇头,声音低沉:“我怕的是,接下来不只是明枪,更多是暗箭。”
她转过身,看向靖王府方向,目光复杂。
昨夜靖王替她遮挡所有压力,甚至不惜与皇帝交锋,言辞激烈得不像那个一贯隐忍稳重的王爷。
可她心知肚明——那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身体已然支撑不了太久。
他,太急了。
“青翎,”她低声道,“去查一件事,北境之役后,靖王是否……中过毒?”
青翎一惊,却不多问,立刻点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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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内。
靖王裴言卿负手而立,立于后院竹林间。
风拂竹影,他身着墨袍,眉目之间仍是锋锐不减,只是隐隐透着一丝疲惫之色。
“王爷,”随侍总管犹豫再三,“太医诊脉后说……您应继续服药静养,不宜操劳过度。”
靖王微微一笑,转身看着他:“若我连这一点都撑不住,怎配与她并肩?”
“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替我揽下那么多风雨,我若再退一步,怕是这朝堂再无她立足之地。”
总管默然。
这一对主仆跟随多年,靖王的隐疾他早知一二,那是在北境寒毒与敌方暗蛊夹击之下留下的隐患,时好时坏,近来更发作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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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后,沈婉宁亲自前往靖王府。